第55章 相反作態
陳有才拿出之前從表小姐手裏搶過去的玉佩,並且遞給了夏明朗。
“陽光大人,這枚玉佩該如何處置。”
夏明朗看了看,這枚玉佩。
嗯,之前他還沒出麵,躲在暗處看戲的時候,一直聽著陳有才和表小姐因為這枚玉佩各種爭執,
只聞其聲,不見玉佩的樣式,遙遠的觀察也只能夠在內心深處勾勒出它的模樣,
以至於他心中實則對玉佩極為好奇,只是他從未表現出來,
因為他知道,到了該出現的時候玉佩自然會自己出現在他的面前。
果然,玉佩的廬山真面目倒是此時此刻,終於還是出現在他的視野範圍之內了。
如此比較一下,這枚玉佩和自己曾經有的那一塊相比,樣式倒是差不多,不過這雕漆的圖案倒是不同。
“看來大家可能都是貴族子弟啊。”
夏明朗內心自嘲式的笑意不達他那雙漆黑的雙眼。
看似相同,實則不同的是,表小姐的那個家族可能還存活著,
而自己的家族估計就是建立夏家村的主家了吧。
夏家村的偏安一隅,也恰恰說明了,夏家當年應該是經歷了什麼樣的慘禍事,以至於落得如此境地。
只是這些猜測暫時離他來說還太遠了。
所以他只看了一眼玉佩,就對著表小姐說道:“這既然是你的玉佩,也一直由你保管,那你邊收回去吧。”
見夏明朗對玉佩魂不在意的樣子,陳有才的眼神閃了閃,表小姐也略低了低頭,這才接過玉佩。
夏明朗是何等聰明的人,當然看出兩人神色有異,也猜得出這兩人是為什麼纔會有這樣的神情表現。
看破不說破,這纔是好朋友嘛,夏明朗也不準備再多說什麼。
“既然如此,我們也都有了共識,那麼就各司其職吧。”
夏明朗這是給此次時間做了一個總結。
至於說共識嘛,這其實還有一個天大的漏洞。
正是要留在薛府的表小姐。
陳有才幾乎已經和夏明朗站在同一艘船上,把柄和身家性命都在夏明朗的一念之間。
但是表小姐卻沒有。
她沒有任何把柄放在夏明朗的手裏,但是她同時也和夏明朗一樣有著陳有才的把柄。
他只需要把從陳有才那裏聽到的,關於薛家的秘密說一兩件給薛真聽,就能夠輕易的得到薛真的信任,坑死陳有才,並且壞了夏明朗的算計。
按理說,表小姐和薛家還有薛真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畢竟薛家幾次三番想置她於死地,而且還挖了她父母的墳墓,她自然不會告發陳有才和夏明朗暗中勾結之事,做這樣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但是這種事,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陳有才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表小姐的手上的。
這樣的顧慮,夏明朗都能想得到。
陳有才這個人精似的,從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小人自然心中也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他在等夏明朗的反應。
如果夏明朗有意要留下表小姐的性命,自然會多說一些話,可是夏明朗沒有。
“看來這高貴的小姐,終究還是要死在我這個低賤的人的手裏呀。”
陳有才不禁露出了猙獰且得意的笑容,隨後隱藏了起來。
“你身上的傷勢,我想你應該有辦法自圓其說的,”夏明朗看了一眼陳有才,說道:“至於衣服,你應該不會穿這樣衣服進薛府,這一點想來也不會由我為你擔心了吧?”
“陽光大人放心,小人為大人做事,肯定盡力做到萬無一失,不會拖大人的後腿。”聽了夏明朗關心的話,陳有才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說道。
“好,既然如此,那你去吧。”夏明朗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此間事了,真的是一片輕鬆。
想到自己可以回村子裏了心中就極為開心,
這兩天一夜之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他需要好好的回村子裏回自己的王座(山頂的那塊巨石上),想躺著休息一下。
所以他開始下了逐客令,準備在陳有才和表小姐離開之後,趕快去和夏九重新取得聯絡,然後一起回村。
至於表小姐...
“我已經救過她一次了,接下來的日子,就看她自己造化了。”夏明朗心中想著,於是不再多話。
說實在的,以表小姐的堅韌程度,陳有才也未必殺的了表小姐。
不過,不管是東風壓倒了西風,還是西風壓垮了東風。都和夏明朗沒有什麼關係了。
他們若是足夠聰明,就不會把夏明朗扯下水。
即使他們不夠聰明,他們要找的也是身為北地貴族的神秘人——陽光大人,而非他夏明朗。
“我的這般骯髒的打扮,恐怕他們都看不清我長啥樣子。”
夏明朗對自己的易容術極為有信心。
君不見那個憨貨夏九都被他揍了一次了,不也沒有找到他本尊,還是他親自出麵才知道他身份的嘛。
你可以說夏九蠢萌,但是你不能說他傻,人家的記憶力是頂尖的,而且還和夏明朗從小一起長大...
夏明朗卻連他也瞞過去了,
所以,除非陳有才和表小姐一回薛府就把他的事情告訴薛家老爺薛真,然後薛真去官府取得支援,在今天之內全城大索,否則他就能很安全。
北地貴族,官府知道了未必肯和薛家一起瘋。
若是再等個兩三天就算整個薛家都來找,也未必能找到他。
所以對夏明朗來說,自己已經處於了不敗之地。
夏家村也如此。
那就暫且就足夠了。
按理說聽了夏明朗的吩咐,陳有才和表小姐都該出去了。
誰知,
在即將跨出門口的時候,表小姐停了下來。
表小姐一停下來,陳有才自然也要停下來。
無論出於哪種目的,陳有才必須要讓表小姐,永遠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不得離開半步。
表小姐回到夏明朗的身邊,盈盈一禮,說道:“還請陽光大人代小女子保管這枚玉佩。”
說著,她將玉佩拿了出來。
夏明朗並沒有接過玉佩,反而盯著表小姐看。
也不說話,也不作態。
就這樣看著對方。
表小姐被看得略顯不自在。
“這一枚玉佩,是孃親給小女子的唯一遺物。如今小女子身處險境,恐怕再也不能保留孃親的遺物。既然如此,小女子想請公子代為保管。大恩大德必有後報。”表小姐一臉楚楚可憐的說道。
夏明朗還是不接,也不說話。
表小姐咬了咬牙,竟跪在了地上。
“小女子還有大仇未報,願報得大仇以後當牛做馬,服侍在大人身旁,還望大人憐惜小女子。”
見表小姐如此姿態,夏明朗眼裏閃過一絲瞭然的神色,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