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奇怪反應
感應到夏明朗和夏九的這人正是客棧的小二哥,包二農。
“他們回來了?”包二農心裏感到奇怪,想著,“也不知道他們大半夜去了哪裏?”
又想到今天夏明朗問他的那些話,不由有些猜測:“莫不是……薛家老爺那裏?”
沒多久,他感覺到夏明朗那間客房已經沒了聲響,也就慢慢睡去了。
第二天,天亮了。
夏明朗還有些迷糊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眼見一張醜大臉,猶如放大了好幾倍的樣子,出現在即眼前,他甚至只能看清楚對方的眼鏡和鼻樑,連嘴巴都只能看到一半,就更別提臉部輪廓了。
“鬼啊!”夏明朗驚叫一聲。
然後夏九就被嚇到跳了起來,不停往四處看,連聲問道:“鬼在哪裏?鬼在哪裏?”
夏明朗看見那張大臉從距離自己幾釐米的的位置移動到一米開外,這才滿意了,然後揉了揉受驚了的眼睛,從床上坐起來,邊起身邊沒好氣的說道:“鬼不就在你那嘛。”
什……什麼?!
鬼在我這!
夏九的表情明顯受了驚嚇的樣子,臉色慢慢變得蒼白,顫著聲音問道:“真的嗎?鬼真的在我這?前面後面?左邊右邊?你倒是說啊……”
夏明朗被夏九的反應蠢笑了,斜著眼睛回答道:“是啊,他就趴在你的身上呢,你看不到嗎?”
“是嗎?”這時候,夏九露出了一個詭異至極的表情,“你竟然看得到我的身體?”
嚇!
什麼鬼?
夏明朗呆滯了一秒以後。
這時候,夏九的詭異表情也收斂了起來沒有了,然後一臉得意、非常猖狂的笑了:“哈哈哈,嚇到了吧,小明朗,就你這樣還嚇我?”
他正為自己嚇到夏明朗感到洋洋得意的時候,
誰知,
“我差點被你騙了,還以為你是我的同類。”夏明朗忽然陰陰得冷笑道,“幸好你不打自招,不然我在鬼界的聲望都要被你坑沒了。小傢伙,你覺得我該怎麼炮製你好呢?是把你的心臟挖出來,還是把你的腸子扯出來?都不好,我還是把你變成我的同類吧!你說好不好?”
這突如其來的轉折,讓夏九心下一涼,夏明朗的表情邪魅且冷漠,一點都沒有平常樣子的影子,夏九不由吸了一口冷氣,害怕的說道:“明朗我錯了,你別嚇我,你是在開玩笑的吧?”
“嘿嘿嘿,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的嗎?”夏明朗的兩個嘴角以極其詭異的角度向上傾斜,露出了中間部位的牙齒,牙齒斜斜咬著部分舌尖,配合他此刻的表情,顯得詭異驚恐至極。
“你你你……”夏九這下是真的相信夏明朗被鬼附身了,牙齒都在打顫,可他沒有第一時間就逃走,連說出的話也都不是求饒:“你要怎麼樣才發過明朗?你,你有事就衝着我來,別傷害明朗!”
最後一句“別傷害明朗”,他是閉著眼睛吼出來的。
夏明朗看得出夏九是真的害怕到了極致。
但是他沒有想到夏九的反應竟然是這樣。
“老九竟然這麼擔心在意我?”夏明朗心裏驚訝的想。
他們兩個人其實沒有什麼私交,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之類的說法都不成立,非要這麼說的話那也只能說是在套近乎。
按照夏家村的規定,村子裏的小孩是要上自己村子裏辦的學堂的,
而學堂分為文堂和武堂。
因為村子小,村民人也不多,孩子相差幾歲的都在一個教室裏學習。
文堂還好,都是一些之乎者也的東西,最多就是能認字寫字,會被一些名人的詩詞歌賦就算是合格了能畢業了。
沒畢業之前,反正每天在教室裏大家同學在老師的帶領下,一起朗誦,然後聽老師講解一些文章的基本意思。
但是武堂不同於文堂,文堂學習是以自己為導向的,以群眾的力量為助力的。
而武堂,是以好勇鬥狠為導向的,以身邊的人為隊友也為對手的存在。
大家初入武堂的時候,年紀都小,話都還說不利索就開始打架。
打贏了的自然是所有小夥伴崇敬的物件,打輸了就下次再戰。
但是如果一直輸,輸了還不敢再戰,最後靠著長輩的寵愛不讓別人打他的,那就是窩囊廢,讓所有的人都瞧不起。
而夏家村唯一的窩囊廢,就是夏明朗。
夏明朗在一進武堂的時候,就被夏三給狠狠欺負了,夏三還拉著好幾個小夥伴孤立夏明朗。
漸漸的,夏明朗在武堂的表現越來越差,最後變成裡面表現最不好的一個,再後來……夏明朗連武堂都不去了。
可是村子裏的老一輩,每一個人都寵著夏明朗。
任何一個小孩,看自己的父母對別家的小孩好過自己,而且這個別家的小孩一點都比不過自己的時候,都會覺得這個別家的小孩很討厭。
因此,村裏的老一輩越寵著夏明朗,小夥伴就越看夏明朗不起。
後來發展到就算夏明朗不去武堂以後,他們也沒有欺負夏明朗的藉口以後,也仍然選擇不搭理夏明朗以顯示自己對夏明朗的不屑和討厭。
可以說,夏明朗在夏家村是沒有朋友的。
夏九不是夏三那幫小夥伴中欺負他的一個,但也是看不起他中的一個。
或者說,夏九誰也看不起。——除非你打得過我。
但是,就是這樣的夏九,在害怕的時候,一邊害怕、一邊勇敢,想要頂在夏明朗前面。
有後世教育基礎的夏明朗知道,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神的,就算有,也不過是個體實力強大一些的生物或者能量團而已。
但是夏九是完完全全的古代人。
在這個奇怪的獨居老太都能被說成是偷吃小孩的惡魔的矇昧時代,在祖先有靈體系下成長的夏九,是真的信鬼神,並且害怕鬼神。
夏明朗甚至看見了夏九的腳都不由自主顫抖起來了,可是他還是那麼說了,並且那麼做了。
夏九閉著眼睛,顫抖著身體,腳下卻生根了一樣,根本沒有半點逃跑的跡象。
這樣的反應讓夏明朗有些奇怪,也有些感動。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夏明朗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