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堅持行禮
好在昔日同僚並不知道自己這些同伴,腦子裏居然閃過如此狗血的劇情,不然的話他可能也維持不了自己臉上招牌式的微笑了。
他靜靜地等著蘇信和蘇健兩個人,走出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但仍是保持著站立的姿勢不動。
其他同伴都已經垮了起來。
在邊緣地區守衛的工作,自然有所謂的工作行為的準則,他們這些邊緣人也要按照這份準則辦事,但是如果周圍並沒有其他人經過,一直靜寂無聲的時候,可以由幾個人作為特別關注巡邏者,其他人可以暫時休息。
所以他們能夠一副鬆垮的樣子,沒有當場坐在地上,就已經算是給昔日同僚面子了。
因為昔日同僚還站得筆直的。
做兄弟的有今生沒來世,何況昔日同僚在眾人之間交遊廣闊,大家也不好拂他的面子。
所以,在場的所有其他人都站著,只不過真的不算太筆直。
而在心底他們也摸不清昔日同僚到底是怎麼了。
今天忒怪了點!
正當他們心裏竊竊私語,覺得昔日同僚肯定是因為再次遇見了蘇健,而想起了曾經一起愛慕過的女子,所以才這般失常的時候...
昔日同僚已然向前方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這可不是什麼同輩之禮而是上下尊卑有別之理呀!
“他們不是真的瘋了,腦子出問題了?”
“還是說我的眼睛出問題了?我怎麼看著他朝著行禮的那個方向一個人都沒有...”
“之前蘇健和蘇信以及那個外鄉人不是早就離開了嗎?他對著誰行禮呢?”
“我現在有點後悔放蘇信和蘇健兩個人離開了,那個外鄉人有鳶兒姑娘罩著也就算了,可是,眼見著他的腦子都已經壞成這樣子了,蘇信和蘇健這兩個人放的就太不值了...”
“要麼我們去把蘇信和蘇健兩個人給抓回來?”
“那我們就是平白無故的踏出規定範圍之外,是要吃家法的!”
”何況先放再抓,那也要你抓得到呀...”
眾人已經不在侷限於眼神上的交流,甚至是低聲的相互之間討論,乃至於是推諉。
蘇信和蘇健兩個人貴為小姐的親衛隊,所修習的武藝也和在場眾人不同,他們即便是這麼多人聯手,一時三刻也未必打得過這兩個人。
何況自己等人多勢眾,對方若是看著不對,難道不能跑嗎?
綜合下來過去追逐的話,很有可能得不償失了。
但是如果在自己的地界上,也就是這個邊緣區域地帶,對蘇健和蘇信兩個人下手的話,那麼勝率會大大的提高。
這當然是因為,在自己的地界上有很多的陷阱和武器作為支撐,甚至還有一些,事先佈置好的陣法。
即便是蘇信和蘇健兩個人相比於自己的人的地位是高高在上的,可是自己的人的一些陣法對方未必知道。
這裏麵就有資訊差的優勢。
所以這些人才會討論到這等地步。
這些同伴的討論,昔日同僚自然是聽得到的。
他並沒有感受到這些同伴的惡意,反而他為這些同伴簡單的大腦感到好笑。
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溫情。
如果當年自己和蘇健是這等親密的同僚關係,自己在今時今日也未必不會真的幫助蘇健一把。
可惜了。
可惜了世界上,還是少了一個和自己如此相像之人。
至於昔日同僚是如何如此篤定這一切的,都是因為他站在行禮的那個方向...
他朝著那個方向行禮,自然不是向自己的同夥說的那樣,好像是失心瘋了,或者是腦子瓦特了,又或者是受什麼刺激了...
而是因為那個方向有人。
有一個在場所有人看到之後都要如此行禮的物件。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正有職責在身,身負護衛之職,他甚至會跪倒在地。——因為這是蘇家的禮儀所在。
也正是因為蘇家人的禮儀,所以讓他不能夠出聲提醒自己這幫逗比夥伴。
因為...此非禮也。
在這個蘇家當中,昔日同僚是一個堪稱風媒的存在。
望風而知八卦之意。
所以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在整個蘇家,最著急的一個人是誰,而又對誰最不能夠失禮的。
而這個人,就是自己放蘇信和蘇健兩個人離開的理由和心理支撐。
他相信放蘇信和蘇健離開,正是這個即將要走過來之人的期待。
藉着自己和蘇健曾經的關係,可以讓蘇健和蘇信毫無心理負擔,甚至沒有半點起疑心的,走出了邊緣地帶,這還是自己的功勞呢。
“蘇健這個小王八羔子,幾年之前還那麼討厭,沒想到幾年之後就變得如此這般的可愛,平日裏抬頭不見低頭見,也從來不見他看得到小爺我...哪裏知道他現在落魄了,終於看得到小爺我了,還能給小爺帶來這麼大的一場功勞。”
昔日同僚心中得意,他也是有更多的訊息來源,無一不證實了,小姐對蘇信和蘇健兩個人的情誼,只維繫在蘇信一個人的身上,乃至於小姐本身對蘇健這個人就很有意異議和不滿。
這一次蘇信和蘇健兩個人折戟沉沙已經成為定局,蘇信未必不能東山再起,但是蘇健...
憑著小姐對蘇健本人的討厭,他是“死”定了!
即便蘇信能夠在小姐手下保下蘇健,他也不怕!
就說蘇健也未必知道自己在他的背後給他捅刀子,即便是對方知道了,這個行為能不能構成捅刀子還不一定呢。
更何況...
到時候自己估計也被小姐信重了吧。
“小爺還能怕他?呵!”昔日同僚心中不屑。
也正在這個時候,議論紛紛的其他人也終於發現了,昔日同僚堅持仍保持行禮姿態的方向似乎有一個人影向這邊走過來。
眾人對那個走過來的人影,究竟是誰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
他們都想看看這個能讓昔日同僚如此膽戰心驚,遠遠就行著禮儀的人會是誰?
當然,與此同時,表面上嘻嘻哈哈的他們,心裏也不免又覺得是昔日同僚瞎貓碰到了死耗子,硬是在這邊行禮的同時,還偏偏碰到了人...
不過,今天真的太多人了點吧?
邊緣地帶而已,怎麼三番兩次都有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