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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邊角門開

    鎬京,乃是幾代古都。

    甚至一度之間被認為誰佔據鎬京,誰才能承受天命。

    所以被稱為天命的鎬京,可想而知,在這千百年來,是如何受到各方勢力的覬覦。

    只是此次國朝的建立的時候,開國皇帝喊出的口號是,天命在我。

    並且在一統天下之後,重新定了新的都城。而故意弱化了鎬京的存在感。

    這才衰落了鎬京,在天下人眼中的地位。

    可是千年國都,哪有那麼容易,能在短短几十年時間,就散盡他的風采和繁華。

    儘管整個鎬京城,在明面上官位最大的,就是位列天下大將軍之一的夏大將軍。

    但是隱藏起來的水,到底有多深?這誰也不知道,甚至連皇帝都摸不清,這其中隱藏著多少的秘密。

    這些秘密背後,又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風流故事和風流人物呢。

    張攸大概能稱得上就是鎬京城內的秘密之一。

    他原先是前朝的欽天監少監,倒沒有說對前朝忠心耿耿。只是一直覺得,好女不侍二夫,好男不侍二主,即便前朝皇帝昏庸至極,以至於百官離心,甚至連他心中對皇帝的一些作為也心存不滿,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也沒有藉機找下一家,而是每天安心的去上班。

    最後,在鎬京城被攻陷的那一天,他就選擇掛起了官服,隱姓埋名在了好京城那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裏,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在這座神奇的幾朝古都之中,和像張攸一樣,有著異於常人的經歷,卻過著普通人生活的例子,不止一兩件。

    甚至還有不少的人,會出生豪門甚至是貴族,可是他們現今仍舊過著一些不如豬狗的日子,誰也不知道這些人心中是怎麼想的,或者,又有哪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而讓他們選擇了這一條路。

    如果彼此之間在這做巨大的古城之中,他們偶然相遇了,或許知道對方,或許不知道對方,或許明明知道卻裝作不知道對方,但是總是沒有人,對著曾經的故友上前涉及交談的,就像他們彷彿是一輩子都沒有過交集一樣的。

    他們就這樣過著平凡且單調的日子...

    今天晚上,張攸和往常一樣,像一個普通的老漢,去東街的酒肆買了一壺烈酒,然後走到西街的一個平地上,坐著喝了一點小酒,

    不知道為什麼,張攸最近似乎總是能夠想起,年少時候的那些光榮歲月。

    張家不是什麼大姓,也不是什麼出生豪貴之門。

    所以他當時能夠在前朝做到欽天監少監的位置,也是因為他自己的實力足夠,當然運氣也不錯。

    他記得自己的這個位置還是因為...原先得上一位欽天監少監,還是司馬家的嫡傳少爺,好像叫什麼司馬鑑...他突然不要了,纔給自己的!

    那位司馬鑑,這可是欽天監監正的兒子!將來繼承他父親職位的...

    彼時的欽天監,絕非現在的國朝欽天監可比的!

    在前朝的時候,欽天監和太史令,兩個部門是沒有分開的。

    而不像現在一樣,欽天監簡直都成了農部手下的一個附屬部門了。

    “司馬老賊,壞我欽天監的氣運!”張攸又喝了一口小酒,然後低聲咒罵說道。

    張攸心中自然清楚,上一位皇帝,也就是國朝的開國君主,之所以將欽天監和太史令分開,無非就是因為,前朝的時候,因為末代皇帝的昏庸無能,以至於有司馬鑑的父親領頭帶著欽天監內儲存的禮樂大器,投奔了當代國朝的開國君主。

    這算是給了前朝末代皇帝的背後,心臟處狠狠的插了一刀。

    這固然是幫助了國朝的建立得名正言順,奠定了統一天下的基礎,同時,也令開國皇帝心中對欽天監太過重要的地位產生了防備之心。

    這不,當代國朝,不單是無前例的把記錄史書的責任,從欽天監剝離開來,

    甚至還開天闢地頭一遭的,弄了一個什麼宗氏,用來管理國家的禮樂大器。

    他們司馬家堪稱是賣了整個欽天監的風骨和未來,來成全他一家的富貴!

    即便張攸現在已經不是一個官員,更不是什麼欽天監的少監。

    可是他心中還是極為不忿。

    即便這種不忿已經傳遞了幾十年了...

    正如他總是習慣性的會仰頭觀望天上的星空一樣,似乎年少時候的功成名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非同一般的。

    那些記憶,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的鮮明和亮麗,以至於他會用盡一切手段來懷念那個歲月。

    就像他會詛咒司馬家,也,像他會仰望星空,看著似乎永遠不會改變的星辰羅布...

    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他抬起了頭,隨後他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次抬頭望向天空...

    由此愣了愣,大概有三四秒的時間,他突然面無表情的低下了頭,然後,他把手裏還沒有喝完的酒,一直提高,高到了自己的頭頂,然後,酒瓶微微的傾斜...酒水,就這樣從這些頭頂澆灌,順著他和所有人一樣的頭顱,徹底流到了自己的臉上。

    緊接著,他一把,把已經沒有了一滴酒的剩餘的空酒瓶子隨手一扔,扔在了地上,

    地上發出了咔嚓一聲的酒瓶破碎的聲音。

    然後,他那兩隻,已經粗糙到不行的雙手,就這樣子,摩擦著酒水和自己的臉頰,它的主要摩擦地方還是自己的眼睛部分...

    終於,張攸感覺自己有些清醒了,然後,他做好了所有的心理預設之後再次抬頭,仰天望去。

    令他感到非常失望的是,天象仍舊是剛纔他看到的那個樣子,並沒有因為他自己的某種行為而發生了某種變化或者說是不變化。

    “天象真的變了!”張攸喃喃自語,說道。

    他癱軟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似乎像是死了一樣。

    但是不久之後,他猛的爬了起來。

    朝著一個方向,就是跌跌撞撞的衝了過去!

    “啪啪啪!”深夜中,一個高門大院的邊角門被一個滿身酒氣的臭老頭給敲響了...

    沒過多久,這個邊角門吱呀一聲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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