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自己的路
“他們對小少主,可真是忠心。”夏父對著暗門,冷冷說道。
隨著夏父的說話,暗門內走出一個人,赫然是夏母!
“他們對小少主越忠心,對我們就越有利。”夏母走近夏父身邊,把頭靠在夏父肩膀上,喃喃道,“只是可惜可憐了我們那個可憐的孩兒……”
這話,令書房內的空氣一瞬間變得有些壓抑。
“你記得籠絡好那個孩子。至於我們的賬,放心,他們欠我們的,我都會讓他們全數都給我們還回來!”夏父整張臉都埋在陰影裡,只有一雙會發亮的眼裏露出刻骨的仇恨,他牽著夏母的手,一臉認真的許諾。
“我信你。”夏母點頭道。
夏父看了看外面,又說道,“明朗還在練武場等我過去,你先去給明朗今天的浴湯做準備吧。”
“昨天浴湯,今天又給?他的身體撐得住嗎?”夏母有些擔心得問道。
夏父寬慰她道:“你放心吧,我今天前後檢查了明朗的身體幾次,他好著呢!
每天這麼高強度的練武,雖說已經有了天地元氣的滋潤,但是沒有外在的補充,終究還是更損他的身體。
我們都是爲了他好。”
“我明白的,”夏母直起了身子,“那你去吧。”
夏父看著夏母進了暗門,暗門再次關閉。這才整了整衣服,出了書房,直奔練功場。
等到了練功場,夏父竟然看到夏明朗並沒有在呼叫天氣元氣,而是正在練習夏家拳。
等等,
好像不是夏家拳?
片刻後,恍然。
這是夏家拳!
只不過是調換了先後順序的夏家拳!
而自己之所以沒有關注到這套夏家拳和之前夏家拳的不同之處,是因為夏明朗在打這套“新”夏家拳的時候,也引起了天地元氣的入體淬鍊!
這!!!
夏父神情一陣恍惚。
時空一瞬間錯亂了。
彷彿回到了二十五年前,在那個叫夏府的高門大院之內。
他和另一個公子接受武者的訓練。
那時候,還是一名校尉的家主,親自教授剛剛成為武者的他們二人。
“記住你們當時第一次揮出天地元氣的感覺,這是你們的本心,何為本心?就是為之奮鬥的、守護的、希望的、擁有的一切!”
“那時候的心境,就代表你這個人的本質!所以,記住他,才能更好得發揮自己的力量!”
也是那一天晚上,他從噩夢中驚醒,卻聽見自己父親和家主關於他的對話。
“我在阿忠揮拳的身影中,看到了不甘和仇恨。”父親擔憂道,“阿忠有些危險。老爺,還是把阿忠調離少主身邊吧,少主的安全才最重要。”
家主拍了拍父親的肩膀,毫不在意的說道:“他們兩個情同手足,你叫我以什麼名義調離阿忠?”
“無論什麼手段,少主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家主還是不答應。
見父親因此憂心忡忡,家主勸解繼續道:“阿忠是你的兒子,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是信他的,你怎麼不信?”
當時父親的答案,夏父一輩子都記得!
父親是這麼說的:“最強烈的慾望才能揮出最強大的拳法,阿忠的慾望是邪惡的,他的拳是邪惡的,那他這個人就是邪惡的,是無可救藥的。”
何其荒唐!他的父親,說他是邪惡的。
夏父眼角流露出一絲陰狠。
從回憶迴歸到現實,再看看夏明朗的揮汗如雨的身影。
夏父等他的最後一招打完了,就叫停道:“明朗,你回來一下。”
夏明朗這才發現夏父回來了。
“夏叔怎麼了?”夏明朗擦了一下臉上的汗。
現在整個身體都在流汗,就像在下雨一樣,不擦一擦臉上,視線很容易被模糊掉。
“你方纔在練什麼?”
“夏家拳啊”
“調換順序的夏家拳?”
“夏叔你看出來了?是的,是調換順序的夏家拳。”夏明朗有些得意的說道。
“你是怎麼想到要調換夏家拳的順序,又為什麼想要調換順序?”
這當然是因為肌肉是會有記憶的,而打破肌肉的記憶,不止是調動情緒這唯一的辦法。
夏明朗自然無法和夏父解釋什麼叫肌肉記憶。
他換了一個說法。
“身體既然鎖住了天地元氣的進入,我就想辦法讓他解鎖。
每次想著出招時候的場景,然後代入那時候的心境,是一個很累的事情。
既然目的只是爲了身體解鎖,那麼我自然就想到,能不能用其它辦法讓身體解鎖呢?
以一種習慣代替另一種習慣,不一定要從極端的規律到極端的不規律。
也可以從絕對規律到一定程度上的規律,再到不規律。
只要身體習慣了,那時候,就不需要太多的想象當初的場景才能進入狀態,呼叫天地元氣揮出那一拳了。
夏叔你知道的,我怕懶的。
所以有了這個想法以後我就試了試,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調換順序的夏家拳也能引動天地元氣的淬體。”夏父笑了,笑容裡透著讚許,說道,“事實證明。你成功了!恭喜你!”
夏明朗哈哈一笑,一副我是理所當然的成功,因為我是天才的得瑟樣,說道:“謝謝夏叔!也是對虧夏叔幫忙!”
“可是我幫不了你了。”夏叔遺憾的說道。
“啊?為什麼?”夏明朗有些奇怪。
夏叔的戰鬥力超過他這麼多,怎麼會幫不了自己呢?
不至於吧,難道我突然間戰鬥力飆升到不像話了?
夏明朗看了看周圍,好像……戰鬥力有點低?
連石頭做的石板都沒變有蹭破一點皮,和夏叔的戰鬥力還是天差地別,比不上啊!
“因為我當年走的一直是回憶初次場景的方法。”夏叔解釋道,“所以你這條路,前面是怎樣的風景,夏叔不知道,該怎麼走,夏叔更不知道。
暫時,這條路,只能靠你自己了。”
只能靠我自己嗎?
who_care?
“那麼夏叔,我會看到前面的風景然後告訴你的!”夏明朗露出燦爛的笑容。
前面的風景嗎?
看著少年意氣的夏明朗,夏父眼睛一澀,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那個聽到自己父親詆譭自己的話,想起自己在練功場揮灑汗水甚至血水的時候,內心深處與日俱增的仇恨。
如果那時候,這樣的風景已經被人找到了。
或許,
結局,
就會不一樣了吧。
“好,夏叔等著。”
夏父也笑了,然後對著了夏明朗就是一掌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