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真是孺子可教
鳳蘊飛緩緩點頭,忽地咯咯一笑,道:“小睿師姐,那以後師妹的功課可都要靠你了哦!”
小睿聽到她的話語,瞬間哈哈大笑,緊接著一陣咳咳之聲,鳳蘊飛登時一驚,急忙用手輕輕幫小睿撫摸著後背,關心的問道:“怎麼了,沒事吧?”
小睿臉上漲紅,左手輕輕擺動,低頭用右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半晌,才道:“姐姐!你剛纔可真把我逗笑了!讓我先順順氣,笑死我了!”
“有這麼好笑嗎?不是妹妹你說,讓我喊你師姐的嗎?”鳳蘊飛故作不知的說道。
“哼!姐姐,你還說吶!都怪你!”小睿氣嘟嘟的道。
鳳蘊飛輕笑出聲,說道:“好!好!都怪姐姐,怎麼樣,小妹妹,能走了嗎?”
“走,去哪裏?”小睿瞬間收起小情緒,疑惑的雙眸盯著鳳蘊飛,問道。
“當然是回家去啊,看現在這個時辰馬上都要傍晚了,再不回去都要天黑了啊。”鳳蘊飛淡淡的道。
“哦,那走吧。不過,這樣回去,今天可就夠累的了。一會可不許喊累,若是讓軒主知道,那就不好了。”小睿低頭說道。
“好,知道了,真囉嗦怎麼和小翠一個德性?”鳳蘊飛笑著道。
小睿聽到鳳蘊飛提起小翠,便緊接著問道:“小翠,她多大了啊,我是該喊她姐姐,還是妹妹呢?”
“嗯,小翠今年十五歲,比你小。”鳳蘊飛笑道。
“哎呀!這就好了,終於我不是最小的了,下次見了小翠,我要好好欺負一下她!”小睿笑著道。
“哼!走了!”鳳蘊飛口中有些懶得理她的意味,拉起她的手,就向東走去。
半個時辰之後,二人才姍姍來遲,走進西廂大院的膳堂,眾人早已等在那裏,端坐在正中央的赫然正是鶴先生。
只見他白髮蒼蒼的頭髮,似乎又多了一些,只是臉上的表情卻甚是嚴肅。
小睿心裏知道回來晚了,聖月軒之中一向分外守時,吃飯、做功課等任何事都是按部就班,分毫不差。
她輕輕拉了一下鳳蘊飛的衣角,二人緩慢的走入膳堂,正要坐下,忽聽道:“小睿,你帶著鳳蘊飛去哪裏了?”
小睿目光不敢抬頭看鶴先生,低頭小聲道:“鳳蘊飛姐姐想去看看西邊山坡的楓林,小翠斗膽就帶她去了,由於路途甚遠,所以纔會回來晚了些!”
鶴先生望著她們二人,詫異的看著鳳蘊飛,問道:“飛飛,是不是這樣?”
鳳蘊飛緩緩點頭,道:“師父,正是如此,這一切都是飛飛自作主張,與小睿無關!”
鶴先生滿意的點了點頭,問道:“飛飛,你能告訴為師,你們去用了多長時間嗎?”
鳳蘊飛搖了搖頭,道:“徒兒不知!”小睿卻小心的抬頭看了鶴先生一眼,看到軒主似乎並沒有生氣,便道:“軒主,小睿特意帶著鳳蘊飛姐姐,為的就是測試一下她的基本功。”
我們從東邊瀑布之處到西邊山坡旁,一共用了不到兩刻鐘!
“當真?”鶴先生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是的,軒主!”小睿肯定的回道。
“好!好!真是孺子可教!你們坐吧,用過晚膳之後鳳蘊飛跟為師來一下。”鶴先生滿意的捋了捋自己的鬍鬚,便吩咐她們二人坐下用膳。
小睿心情愉悅,片刻之間,就逃過了一場處罰,心中暗暗得意,還好午後之時,爲了新鮮好玩,帶著鳳蘊飛狂奔了一程,想不到卻是因禍得福,如今看軒主,似乎頗為滿意。
用過晚膳之後,鳳蘊飛就跟著鶴先生走進了一處很是別緻的書房。鳳蘊飛有些不解,便問道:“師父!您讓飛飛來此,是否有什麼吩咐?”
鶴先生微微一笑,道:“要修習武功,首先要學會做人!”
今日為師就教你如何修身養性,以後你就在此讀書,每日從山上返回之後,就在此做一個時辰的早課。
這屋子裏的書籍,都是為師這些年的收藏,希望你認真品讀,能夠從中悟出做人的道理。
鳳蘊飛聽了師父的言語,肯定的點了點頭,抬頭向着書架之上看去,上面擺放著如論語、莊子、還有有些醫學藥理之類的書籍、更甚至有孫子兵法之類的兵書。
鳳蘊飛有些迷惑,問道:“師父,這些與修習武功有何關聯嗎?”
“當然!武學的至高境界,其實也只不過出自先人的書籍之中,文武自古不能分家,其實當今天下,重武輕文,主要是因為皇室懼怕戰爭,故此將武放在第一位。”
“然武功達到一定的境界,若是不能很好的兼修文墨,那也將是一個莽夫,是不會領悟更深層次的武學真諦。”鶴先生仔細的解釋道。
鳳蘊飛連連點頭,沉思了片刻。笑著道:“師父,只是這些書籍,飛飛從小便已經熟讀,可以說倒背如流,如今再讓徒兒去讀,是不是有些多餘了?”
鶴先生哼了一聲,有些驚訝,問道:“果真如此?”
“飛飛以前雖然沒有修習過武功,不懂什麼武學,但是對於歷代的著名書籍、典籍卻都已熟讀,若是師父不信大可以提問的。”鳳蘊飛笑吟吟的道。
“嗯,也好!今日就考考你!”鶴先生有些不太相信,隨口說道。
他說完看著書架上的書籍,隨後拿出一本莊子的書,開啟一篇,赫然便是《逍遙遊》。
低頭看了幾句便問道:“飛飛,你聽好了。‘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後面幾句是什麼?”
“好!好!”鶴先生滿面笑容,連說了兩個好字,打斷了鳳蘊飛下面的話語,接著道:“很好!如此,那為師再考你一番?”
說著鶴先生又隨手拿起了一本孫臏的孫子兵法,問道:“聽好了!故以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強。”
水可以絕,不可以奪。夫戰勝攻取,而不修其功者兇,命曰費留。其後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