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魚兒上鉤
走到池子的對面,高堯便喊道:“對面那個,王爺問你話呢。”
僅僅是非常小的一個聲音,整個御花園裡都回蕩著剛纔高公公的聲音,女子抬起頭來,即便是隻露出一雙眼睛出來,一張面紗也完全擋不出那傾國傾城的面容。
一顆淚痣長的恰到好處,讓人看了一眼就難以忘懷,聲音更加是溫柔如水,她只是剛一開口就引得蕭洵昱從轎子上走了下來,從表面上看,蕭洵昱的魂兒都已經被勾住了。
其實不然,只是一切對於蕭洵昱來說都是那麼的熟悉,尤其是當女子走到他面前的時候,臉上的那顆熟悉而又陌生的淚痣更加是吸引了他的目光。
歷史好像就擺在眼前,隨著時間的流逝,蕭洵昱都快要記不住自己生母的長相了。
唯一可以讓他永遠記著的就是眼角的那顆淚痣還有喜歡蓮燈,可面前的這個女人好像就是自己的生母派來的一樣。
腦海裏瞬間浮現出許多的畫面,浮想聯翩,瞬間被一句“王爺”給打斷了,文蓮公主緩緩地跪下:“王爺,臣不知這裏不可以放蓮燈,臣該死。”
突然之間反應過來的蕭洵昱連忙就扶起了文蓮公主:“快起身,沒事的,本王叫人把它們都給撈起來,你剛來這裏,不知道這裏的規矩,可以理解,以後不要在這裏疊就好。”
聽了蕭洵昱的話,文蓮公主便乖巧的點了點頭:“是,王爺。”
語罷,蕭洵昱便命令高堯帶著一幫奴才前去把池子裡面的蓮燈全都給打撈上來,此時文蓮公主便作揖道:“那臣現行告退,就不打擾王爺了。”
剛一轉身,蕭洵昱便拉住了文蓮公主的衣袖,道:“等一下,本王還有事情想要問你。”
緊接著文蓮公主便轉身問道:“不知王爺所謂何事,若是文蓮知道的,一定不會有任何的隱瞞。”
接過文蓮公主手中的那盞蓮燈,蕭洵昱的心裏非常的複雜,情感交錯在心頭,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究竟是文蓮公主設計好的,還是這就是一個單純的巧合而已。
已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蕭洵昱便問道:“文蓮,是誰教你這樣疊蓮燈的?本王記得正常的蓮燈不是這樣疊的。”
既然魚兒都已經上鉤了,文蓮公主也只能夠按照計劃走了。
便回答道:“這是我的母親生前教我疊的,所以每年她的冥誕,我都會給她疊很多蓮燈,這是她最喜歡的蓮燈,王爺,這,有問題嗎?”
好像跟自己也扯不上什麼關係,蕭洵昱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去,也罷,便說道:“沒什麼,好奇罷了。”
表面上裝作一副並不在意的樣子,但實則蕭洵昱的心裏充滿了疑惑與不解,況且又在這個朝野動盪的時候。
索性放下了文蓮公主的蓮花,剛一轉身,那公主便道:“王爺,臣,臣有一時相求。”
本就以為這並不是個巧合,可經文蓮公主這麼一問,蕭洵昱便停下了腳步,看向文蓮公主的時候,眼神中的深邃是前所未有的。
雖說是做足了準備來的,可見到蕭洵昱之後,底氣彷彿都少了一半,吞吞吐吐的回答道:“王爺,臣,臣想要留在宮裏,臣斗膽跟王爺提出這樣無禮的請求。”
彷彿後面還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要說,但蕭洵昱並沒有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便直接回答道:“本王允了,還有何事?”
怎麼也沒有想到,王爺竟然答應的那麼幹脆,這讓文蓮公主本來準備好的理由都派不上用場了,於是便低著頭什麼也不說。
出自蕭洵昱這邊的考慮,他更加希望文蓮公主可以留下來,若是能夠跟吐蕃邊界交好,或許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受到皇后那邊的打壓,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很明顯,這蕭氏王朝裡的人心並不是完全朝向蕭洵昱的,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就會被推翻,蕭洵昱為此也擔憂了許久沒有找到對策。
若是此時能夠讓吐蕃和草原部落的人全都站在這邊,對於穩定朝綱一定是一件好事。
各取所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文蓮公主想了想便跟蕭洵昱說道:“王爺,聽說再過幾日就是您要辦宴會的時候了,臣會跳舞,不知可有榮幸為王爺還有各位娘娘獻舞一支?”
本來蕭洵昱還在思考要用何種理由才能夠把那文蓮公主給理所應當的留下來,想來想去也沒有好的對策,不過文蓮公主主動要求的一支舞倒是給了他一個法子。
絲毫不當作一回事的點了點頭,道:“允了。”
大袖一甩,蕭洵昱朝著降轎的地方走去,坐好之後便聽到旁邊的高堯高聲一喊:“起轎。”
那氣魄可謂是文蓮公主見所未見的,她自幼就生活在吐蕃,從未離開過她的父君半步,這第一次離家當然也是帶有任務的。
只不過當看到蕭洵昱那英姿颯爽的姿態後,倒也差點忘了自己的任務。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後,文蓮公主的腦海裏回想著今天蕭洵昱的一字一句,一顰一笑,明明是個英勇無比的王者,偏偏在文蓮公主的眼裏看成了一個嬌娘子一般。
若不是一見鍾情,卻沒有其他解釋還合理了。
一個人坐著發呆,被剛好進來的鬆贊布給發現了,叫了一聲“公主”仍然也沒有任何的迴應,鬆贊布不知是怎麼回事,又用了稍大的聲音叫了一聲,文蓮公主恍惚間緩過神來。
就在剛纔還在腦海裏揮之不去的男人早就不在面前了,鬆贊布異常好奇的看向了文蓮公主,便問道:“不知公主是在想什麼好事兒?臣剛纔進來的時候還看到公主嘴角都是上揚的。”
房間裡就只有鬆贊布和文蓮公主二人,倒也沒有太多的禮節要講,文蓮公主便走到門口看了看周圍。
確定沒有人竊聽後才走回來,一臉笑意:“叔父,我已經得到王爺的許可了,他說我可以留在這裏。”
可從那鬆贊布的臉上根本就沒有看出來任何高興的樣子,他滿臉愁容,彷彿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兒。
沉默了許久便說道:“蓮兒,你知道我為什麼非要當這個使臣跟你一起來這蕭氏王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