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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打亂

    “呵呵,果然是一盤散沙,還沒有來得及整合,這些人就又開始內訌了,看來我這個副盟主想要上位並不是想像中那麼輕鬆。”

    面具之下的洛滄海冷冷一笑,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他並沒有顯得太過慌亂,依舊神情自若的站在蔡崛身旁。

    一陣沉寂過後,蔡崛見洛滄海也不反駁,似乎是預設了邢世通的指控。

    但是天炎宗的儒火卻是率先發言了,因為邢世通的攪鬧不僅僅是針對洛滄海本人,分明也是不把天炎宗放在眼裏。

    否則就不會當眾指責,而是選擇私下解決了。看著有恃無恐的邢世通,儒火冷笑一聲

    “邢道友,空口無憑,可有證據?”

    邢世通聞言對著身旁的司徒玉柔使了個眼色,司徒玉柔隨即站起身來從懷中取出一面銅鏡,然後高高舉起說道

    “我們司徒家有一秘術,臨終之前可以留下餘恨附著在仇人的身上,如果蔡盟主不反對,我可以當衆展示給各位看。”

    看到司徒玉柔拿出的那麵銅鏡,洛滄海恍然大悟,原來司徒玉琢臨死前怪異舉動並不是垂死掙扎的反擊,而是在自己的身上施展了某種秘術,以此作為印記,只是爲了能夠讓司徒家的人鎖定自己這個仇敵。

    想到這裏不待司徒玉柔施法,洛滄海輕輕上前一步朗聲說道

    “不必了,人確實是我殺的,不知道司徒道友想要盟主如何處置在下?”

    洛滄海的話清晰的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耳中,眾人不由的一陣愕然,沒想到在這種場合下,洛滄海竟然當衆承認。

    儒火聞言不禁微微搖頭,在他看來洛滄海終究是太年輕了,即便司徒家有所謂的證據,可只要他保持沉默,等待蔡盟主做出決斷,如此一來蔡崛絕對不會因為黑煞谷的攪鬧而破壞了自己的收徒儀式。

    可是洛滄海當衆承認無異於為蔡崛擺出了一個難題,倘若按照盟歸處置洛滄海,自己收徒儀式搞砸了不說,還會讓自己細心謀劃的一些事情就此打亂。

    可若是不處置洛滄海,以後誰還會遵守自己制定的盟歸。想到這裏他不由的狠狠瞪了洛滄海一眼。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司徒玉柔一臉怒容的指向洛滄海。邢世通也是冷冷一笑直接看向蔡崛。

    正在此時靈嶽宗眾人間走出一人正是鷹楠,只見他拱手施禮說道

    “蔡盟主,晚輩有話要說!”

    看到鷹楠不自量力的在這種場合開口,他的姑姑鷹洛眉頭微蹙,但是繼而又陷入沉思,並未說什麼。

    “講”蔡崛簡單一個字落下,鷹楠隨後開口說道

    “相信在座各位都已經瞭解風虛塘內所發生的一切。當時為求自保,又是受到某種詭異仙術的迷惑,許多人都失去了理智,乃至於同門相殘。六派能夠存活下來的弟子誰敢說自己手上沒有沾染其他門派弟子的鮮血?”

    鷹楠此話一出,在座的各派修士無不面色難看,這件事他們自然知曉,只不過都由於某些原因,強行壓制下來,以免再度引起一些必要的損失。可是鷹楠竟然公開把這種大家都避而不談的事情挑明瞭,分明是給在座的所有人擺了一個難題。

    邢世通冷冷一笑說道

    “小輩說話可要講證據,無憑無據的誣陷各派弟子,你能夠承擔的起這份罪名?”

    聞聽此言,霄浪宮眾人間,許清芳毅然站了出來

    “弟子可以為鷹楠作證,我也在風虛塘內僥倖存活下來的,其中各種隱秘都是親眼所見。”

    司徒玉柔憤恨的指著許清芳說道

    “這個賤人的話不足爲據,玉琢生前對於此女頻頻示好,我司徒家也有意促成玉琢和她聯姻,可是此女卻一再拒絕。怎奈何玉琢一番痴心,一直糾纏著她不放,這個賤人肯定是記恨在心,所以現在落井下石。”

    “我去,還有這事?娘炮還想娶媳婦?不被人拒絕才怪!”

    洛滄海覺得有些好笑,他原以為許清芳、蘇喬還有司徒玉琢是閨蜜呢,沒想到中間還有這麼一段。

    “你血口噴人,我師姐纔不是那種人,我也經歷過風虛塘之事,也可以作證。”

    蘇喬看著發瘋一般的司徒玉柔如此辱罵自己的師姐,一張小臉陰沉似水,毅然站了出來。

    “哼!霄浪宮向來與靈嶽宗共進共推,並且對我們邪修三派頗為厭惡,你們的話難以令我信服。”

    邢世通伸手按住了憤怒的司徒玉柔,斜瞥了一眼相鄰而座的靈嶽宗和霄浪宮眾人。

    洛滄海這才發現,原來六派中的座位分佈極為講究,靈嶽宗與霄浪宮毗鄰而坐,夜羅湖與黑煞谷緊緊相連。唯有蠱毒堂與天炎宗單獨而坐。

    只是這麼一眼洛滄海就已經心中有數。靈嶽宗與霄浪宮自視正道仙修,兩派關係密切。而夜羅湖與黑煞谷同爲邪修門派,同樣相互依靠,只爲了抗衡靈嶽宗與霄浪宮。而蠱毒堂與天炎宗則是因為種種原因選擇了中立。

    看著眼前有些焦灼的局面,洛滄海再看看始終一言不發的蔡崛,也不由的為這個所謂的盟主感到悲哀。

    雖然他名義上是六派的盟主,可是面對內憂外患,身為一介散修沒有自己的勢力,根本就無法掌控這些心思各異之人。

    關鍵時刻又有一人站了出來,正是杜梅

    “我是酒劍門之人,既不傾向於靈嶽宗,也不偏袒黑煞谷,而且還經歷了風虛塘一行,不知道我說的話是否可以作為證據?”

    “酒劍門?”聞聽這個眼前這個女子自稱酒劍門之人,在座眾人無不震驚。

    “哦?酒劍門的弟子,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

    沉吟許久的蔡崛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叫杜梅,酒劍門大執事杜若之女。”

    杜梅自報名號之時眾人只是微微一驚,當她報出自己父親的名號時,六派中的丹靈境修士頓時各個譁然。杜若這個名字他們自然知道。

    雖說杜若同樣是丹靈境修士,但他這個丹靈境修士可不一般,巨靈國公認的嬰靈境以下十大絕頂丹靈境修士之一,這個名頭可不是自封的,那可是實實在在打出來的。

    “這個小酒瘋子清醒的時候蠻聰明的,總算知道這種場合亮出自己的身份來震懾眾人”

    “你說你是酒劍門的人有什麼證據?”司徒玉柔似乎感覺到了事情不妙,也不管眾人的反應冷冷的質問道

    “白痴……”包括洛滄海在內的眾人都譏笑著斜了司徒玉柔一眼。

    對方要真是假的,何必冒充酒劍門呢?又何必搬出來一個杜若呢?酒劍門雖說實力不俗,但絕對不是巨靈國仙盟中最為頂尖的門派。

    杜梅淡淡一笑,輕輕一抬手將自己特有的法器亮了出來,原本那個水缸大小的酒缸,此刻已然被杜梅煉化成了一個精緻的小酒罈。棗紅色的酒罈散發著盈盈紅光,絲絲酒氣環繞之下,頓時酒香四溢。

    “放眼巨靈國仙盟所有門派,唯有我酒劍門擁有這種獨有的法器,相信在座的各位肯定有識貨之人。”

    杜梅說完只見蔡崛微微頷首道

    “不錯,正是酒劍門獨有之物,做不了假,老夫可以作證”

    “我也可以代表夜羅湖作證,這件法器我們其中數位長老都見識過。”

    “不錯,我也可以代表蠱毒堂作證……”

    聞聽眾位丹靈境的修士紛紛表態,邢世通的臉色再度變得十分難看

    杜梅收起自己的酒罈法器,高聲說道

    “風虛塘內的一幕我是親眼見證的,而且還遭到了六派中一些弟子的圍攻,不知道按照黃寧仙盟的盟規,攻擊同盟的仙修應該怎麼處置?”

    一句話問得在座眾人皆是啞然,因為這個罪名他們擔待不起,尤其是面對酒劍門這樣的龐然大物,稍有不慎,很可能整個門派都受到牽連。

    “好了,這件事情就此打住,風虛塘內的事情都是恆絳與無相道人蓄謀已久,其中各派弟子為求自保也有難言之隱。”

    蔡崛看到眼前眾人沉默的樣子微微一笑,隨即又站起身來對著杜梅說道

    “我作為黃寧仙盟的盟主,向姑娘道歉。雖說各派弟子都是身不由己,但終究是冒犯了盟友。稍後我會讓六派奉上一萬靈石,就當給姑娘的補償。”

    “算了,來到這裏也沒什麼禮物,那一萬靈石就當是我代表家父恭賀蔡盟主收徒的禮金了。”

    杜梅灑然一笑,洛滄海卻是有些鬱悶的瞥了她一眼

    “是不是傻?白給的一萬靈石竟然不要?酒劍門果然財大氣粗。”

    “蔡盟主,我不服,我願向洛滄海發出生死挑戰,只爲了我那往死的弟弟尋一個公道。”

    原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哪知道司徒玉柔仍舊不肯坐下高聲的喊道

    “生死挑戰?”

    眾人聞聽不由的大吃一驚。沒想到司徒玉柔竟然如此剛烈。這分明是在找死。

    雖然按照盟規,這種生死挑戰可以有,但也要分場合。就當下而言,司徒玉柔敗了必死無疑,即便是勝了,也必定會招來蔡崛的怒火,屆時她的下場還是一死。

    “胡鬧,邢師弟還不讓她退下”

    身為黑煞谷的領隊長老,陸忠再次按耐不住,站起身來憤怒的呵斥道。

    但是邢世通卻是一動不動並沒有答話,而司徒玉柔則是憤怒的指著洛滄海說道

    “你可敢應戰?”

    一瞬間整個玄元殿內的氣氛變得十分緊張,誰都沒想到司徒玉柔爲了幫弟弟報仇竟然瘋狂到了如此地步。

    蔡崛的臉色也是極為難看,眼眸之中隱隱的露出了一絲殺機。

    “你確定?這場挑戰不僅僅關係到你個人,甚至會牽連整個司徒家,乃至你的道侶邢世通……”

    司徒玉柔聞言稍稍有些冷靜,她不由的轉頭看向邢世通,眼眸之中隱隱有淚光。

    “做你想做的,我願意與你一同承擔。”

    邢世通忽然露出一絲充滿柔情的微笑,隨後大手輕輕拍了拍司徒玉柔的香肩。

    “邢師弟,你瘋了不成?”

    陸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沒想到邢世通竟然甘願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支援司徒玉柔的瘋狂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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