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眼前天旋地轉，所有的畫面都在拉長，變得遙遠，模糊。

    唯獨一個籠罩在迷霧之中的身影依然是是那麼的清晰，恍若永恆不變的星辰。

    不，星辰也會隕落，而祂依在。

    今在，夕在，未來依然在。

    “我之後怎麼來這裏和你聯絡啊。”

    天道沒有說話，蘇牧幾乎要完全離開這片虛空的時候，突然聽到了縹緲空靈的聲音，像是從極高極遠的傳來：“心中呼喚我即可。”

    “好的，道道！我記住了！”

    蘇牧的後腦勺突然傳來被人一悶棍的感覺，眼前一黑，徹底脫離這片玄奇的虛空。

    ........

    “嘶，道道下手是真的狠啊，真是個小心眼。”蘇牧樹枝無精打采的低垂著，不停地倒吸涼氣，吐出大口大口的精純氧氣，為這個世界的環境做貢獻。

    蘇牧歇息了片刻，從悶棍後遺症中恢復過來，又開始作死的熱情呼喚天道。

    “道道，道道，道道在不在？”

    “說！”

    不知道是不是蘇牧的錯覺，他總覺得這聲音總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沒事，就是好久不見，想你了。”

    “滾！”

    天道無能狂怒，通訊到此中斷，蘇牧噁心了一把天道，此次交鋒佔據上風，心情大好。

    “唔，既然和道道達成了愉快的協議，那麼我也不好出工不出力了，就先把不停蹦躂的唯一教會和北方洛薩帝國給收拾了吧。”

    蘇牧的樹身華光大方，山脈周圍的靈氣沖天而起，環繞著蘇牧形成倒卷的龍捲。

    漱漱！

    當一切歸於平靜，那株傲然屹立於天地間的通天白玉神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宛若仙人降世的少年郎。

    身材修長，面如冠玉，好似天地精心雕琢；天地鍾秀的雙眸深邃，清澈的不含一絲雜質，仔細看去，裡面恍若有萬千星河輕旋，令人沉淪；長髮整齊垂落，用一根白玉般的木簪束著，於夕陽中馮虛御風，衣決飄飄，只是站在那裏，便有說不出的出塵縹緲。

    如果天上有仙，那他便是天上仙人。

    山脈裡的萬靈若有所覺，紛紛抬頭望去，不由自主的紛紛跪伏在地，虔誠的禱告起來。

    “偉大的樹神，您是永恆的主宰，是不朽的輝光，是萬物的庇護者，是眾生的啟迪者，願您的威名與仁慈澤曜四方，願您的神聖與不朽永耀大地。”

    萬靈中哪怕是性情最為淡漠的此刻心中也是五味陳雜，蘇牧是他們的信仰，也是他們的支柱，現在他們卻無法跟隨在樹神左右。

    他們是在用禱告的方式表達自己的眷念和不捨。

    蘇牧目光掃過，山脈裡的一草一木映入眼簾，這片山脈裡的萬靈在他的庇護下於這個大爭之世中獲得了難尋的一方安寧。

    這是他們之幸，也是蘇牧之幸。

    “無需如此，我還會回來的，你們的修行可不能有所懈怠。”

    樹神說，祂還會回來？

    太好了，樹神還會回來！

    樹神沒有拋棄我們！

    “就讓我在臨行之前，為大家再講一次我的道吧。”

    這一刻，天地間有神光閃爍，靈氣翻涌，山河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