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冰緊了緊方向盤，沒有開口。

    言辭說對於患有精神分裂的人來說，不能刺激，所以直接問肯定是不行的。

    岑芷等了半天，都沒等到霍冰開口。

    她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懷疑我有精神病呀。”

    霍冰否認道：“沒有，怎麼會呢。”

    岑芷腦袋湊到霍冰前面，“你騙人。”

    霍冰推開岑芷的腦袋，“好好坐著，容易出意外。”

    岑芷縮回了腦袋，這人怎麼說謊呢，一點兒也誠實。

    616有些幸災樂禍，“聽說面對精神病人不能刺激。”

    岑芷挑眉，“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他在哄著我咯？”

    616：“我沒說。”

    這狗系統也討厭的很。

    岑芷覺著，好像精神病人也不會承認自己是精神病人，於是她道：“那你還要帶我去看醫生嗎？”

    霍冰目不斜視，就像是開車開的無比認真，實際上他在考慮，怎麼回答。

    如果說不，以後就不好帶她去看醫生。

    如果承認，豈不是前面的話都是謊話。

    雖然也是謊話。

    實際上，他並不是因為相信了言辭的話，而是他也能感受到以前的岑芷，和現在的岑芷就像是兩個人。

    因為他想起，以前的那個岑芷，他見過的。

    那種卑微和膽小，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根本不是裝的。

    如果放在別人身上，他並不想深究這些。

    但如果是岑芷……

    霍冰沒有繼續往下想，也沒有回答岑芷。

    岑芷噘嘴，這人，以為不說話她就不知道了嗎？

    反正自己沒病，是怎麼檢查都檢查不出來的。

    不過這天之後，霍冰就再也沒有提過任何關於看醫生，或者檢查身體的事情。

    就像是，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霍冰還是帶著岑芷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情，岑氏的訊息也不斷傳來，反正就是不怎麼樂觀就是了。

    岑琛不知道從哪裏聯絡到了岑芷，說要和岑芷見一面。

    岑芷想了一下，答應了。

    也算是給原主一個交代吧。

    岑琛看起來有些憔悴，可沒有之前那種運籌帷幄的感覺了。

    他喝了一口咖啡，開口道：“姐姐，好久不見。”

    岑芷笑容甜甜的道：“我不是你姐姐哦，你姐姐早就死了，被岑夫人打死了呢。”

    她說的可是真的，就死在她來的那一天。

    然而岑琛聽起來，卻是嘲諷。

    他微微嘆息了一下，“我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對你，我以為……”

    岑芷點了一份冰淇淋，最近霍冰都不讓她吃冰淇淋，實在是有些過分了，“別裝啦，大家都心知肚明呢。”

    岑琛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他只是當做不知道吧。

    被拆穿的岑琛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岑琛久經商場，並不會如此喜形於色，但面對這個姐姐，他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害怕。

    他喝了一口咖啡掩飾自己的表情，“我確實不知道，因為我也不常回家，我想過了，這也是我的錯，不知道還能不能補償姐姐。”

    岑芷捏著勺子敲了敲裝冰淇淋的杯子，“直說要什麼，讓我猜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