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岑芷還是上前了。

    鳳棲梧伸手將岑芷的手拉起，眸中似乎透著溫柔，也只是似乎而已。

    因為溫柔的假象之下，有的只是冷漠和殘忍。

    鳳棲梧撫過岑芷的手心，分明手裏並沒有什麼鋒利的東西，卻還是在岑芷的手心劃出一條血痕。

    一隻微小刀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的黑色蟲子順著鳳棲梧的手腕爬進岑芷的傷口中。

    然後傷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癒合，就好像出現傷口只是岑芷的錯覺而已。

    岑芷盯著自己的手心看了許久，試圖在面板下找到那隻小蟲子，“這個蠱蟲的作用是什麼？”

    鳳棲梧看了岑芷一眼，微涼的指尖劃過岑芷已經癒合的傷口，“你知道那些得知這是蠱蟲的人是什麼反應嗎？”

    岑芷微微偏頭：“恐懼？害怕？絕望？然後……屈服？”

    鳳棲梧不得不承認，岑芷將那些人的醜態一字不落的描述了出來。

    他的手指微微蜷縮，面上卻是沒有什麼情緒變化，“那你為什麼不會感覺到這些情緒呢？”

    岑芷沉默了一個，為什麼呢？因為很早很早之前，她就已經不能夠感受到這種情緒了。

    她早就已經學會了不擇目的不打手段，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利用別人的感情。

    鳳棲梧看著沉默下去的岑芷，彷彿看到了同類的感覺。

    那種所有的偽裝背後的東西，正在無知無覺的滲了出來。

    鳳棲梧做事是憑喜好沒錯，但能夠讓他喜歡上的東西，可都有它的原因。

    比如眼前這個小丫頭嗎，從一開始，他就感覺到了那種熟悉的感覺。

    鳳棲梧微微收緊握著岑芷的手指，既然同樣身處黑暗，那麼，他不會讓她有離開的機會。

    岑芷因為被手上傳來的微弱刺痛感拉回了思緒，意外發現進度條已經35%了。

    鳳棲梧並沒有繼續探究那個問題的意思，而是將岑芷抱到懷疑，微合着眼問：“不知道小芷兒會不會講故事？”

    岑芷聽懂了鳳棲梧的暗示，但她並不打算講故事。

    她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來，“我想，以後會有機會給你講故事的。”

    鳳棲梧依然沒有強求，只是淡淡的道：“希望如此。”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就在岑芷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聽到鳳棲梧道：“如果你想要知道什麼，為什麼不問本王？”

    他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但岑芷卻還是準確分析出了他的意思，“我以為，在這些事情上，你樂於看戲，不是嗎？”

    鳳棲梧眼皮微動，用並沒有完全閉上的眼睛掃了一眼岑芷，那臉上明晃晃的笑容有些扎眼。

    他移開了目光，“這要看本王的心情。”

    “哦。”岑芷應了一聲，“其實就是想知道有沒有可用的，我的目的可不僅僅就是一個偷樑換柱的人而已。”

    鳳棲梧笑了一聲，依然意味不明，“那麼小芷兒的目的，是什麼呢？”

    岑芷若無其事的道：“你覺得安國的皇位如何？”

    鳳棲梧猛然睜眼，眼前的小丫頭確實一副只是說了今天天氣很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