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牛狂笑了一場後，情緒逐漸平靜下來，靜靜地聽著陳二狗說話。

    等陳二狗說完，他才諷笑著說道：“聽你這麼一說，我確實是大錯特錯了！

    難怪謝止烽要殺我！我確實罪該萬死！

    所以你今天來不光是爲了折辱我，還要殺我？”

    “沒錯！”陳二狗眼帶同情地看了李二牛一眼。

    見陳二狗肯定地點頭，原本看過包袱就已經有心理準備的李二牛還是忍不住用力地攥緊拳頭。

    即使他的手掌因為長期練武，已經變得十分粗糙厚實，也依舊被他之前暗中藏在手中的尖銳樹枝扎得鮮血淋漓。

    陳二狗見話已經和李二牛說明白了，他深知夜長夢多的道理，看了一眼四周，見四下無人，就提起手中的劍，準備結果了李二牛。

    李二牛見到陳二狗的動作，斂眸遮去眼中的寒光，繼續裝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等陳二狗靠近的時候，突然暴起，搶先一步出手把手中尖銳的樹枝狠狠地扎進了陳二狗的眼眶裏。

    李二牛不光把樹枝扎進了陳二狗的眼眶裏，而且還用手握拳，狠狠地把剩下的那半斷樹枝像釘釘子一樣，硬給錘了進去。

    陳二狗沒料到李二牛竟然還有還手之力，一時不備，竟被李二牛得手了！

    陳二狗受此重擊，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嚎，雙手緊緊地捂住鮮血淋漓的眼睛，大喊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毀了！李二牛！我要殺了你！”

    陳二狗雖然一邊眼被毀了，可還有另一邊眼睛能視物。

    他強忍劇痛，提起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狠狠地扎向李二牛。

    李二牛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本就是強弩之末了，能用早就藏好的樹枝暗算陳二狗成功，靠的是心中那深沉的恨意支撐著一股勁，再加上陳二狗大意輕敵才僥倖成功。

    這一招已經用盡了他最後一絲力氣，他現在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寒光閃爍的長劍深深地扎進他的胸口。

    陳二狗見李二牛倒下，大笑了一聲，也跟著倒了下去！

    他受的傷一點也不比李二牛輕，本來光扎眼睛是要不了他的命的，可偏偏李二牛狠毒，還用拳頭硬生生把剩下的半截樹枝給扎進他的腦子裏去了。

    腦袋是一個人最重要的部位，平常有堅硬的顱骨保護著，都要小心翼翼，不能隨意傷著。

    如今這腦子裏直接被人扎進一根樹枝，這人哪還有命在？

    李二牛下手狠辣，陳二狗也不遑多讓，兩人最後兩敗俱傷。

    兩人都只剩最後一口氣，躺在地上等死了，卻依舊不肯服輸，你瞪著我，我瞪著你，最後竟都忍不住同時笑了起來。

    “陳二狗，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傻子？爭了一輩子，最後連命都丟了，還是什麼都沒得到！”

    “是啊，我們可不就是傻子嗎？我們爭了一輩子，鬥了一輩子，結果到最後，誰都沒輸，誰也都沒贏！

    我知道我活不成了，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我也不想你死後還要做一個糊塗鬼，我就好心把我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你，其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