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當作什麼也沒發生
“令喻,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大夫人拉著裴今喻的手,顧不得自己臉上紅腫的巴掌印,淚眼婆娑的說道,“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
大夫人說著說著,便又還瞪了鎮國將軍一眼,彷彿是在控訴他不明事理,隨意的將罪責推給自己。
被大夫人這麼一瞪,原本脾氣下去了的鎮國將軍頓時又火冒三丈了,但是他剛剛想要開口給罵回去,裴令喻卻先說話了。
“我知道下毒的事情不是你做的。”裴令喻看了大夫人一眼,然後開口說道。
見著裴令喻這麼一說,大夫人便立馬就喜笑顏開了起來。
雖然自己平日裏對裴令喻並不好,但是幸好她還不算是個不明事理的人。
裴令喻的話說出口之後,有人欣喜,有人卻不認同。
心裏面忍著所有怒氣的鎮國將軍指著那仍舊倒在地上的芸香,然後開口說道:“這丫頭剛剛可指明瞭她們的關係,你難道沒看見嗎?”
鎮國將軍本不想要多指責大夫人什麼,只要她痛痛快快的認錯,然後自己走個過場隨便懲罰她一下。
可是大夫人卻偏偏像是要跟自己作對一樣可以賴死賴活就是不肯承認,這讓鎮國將軍覺得很是沒有面子,如今裴令喻也說事情不是大夫人做的,這更加的讓鎮國將軍心裏面不痛快起來。
“我當然看見了。”裴令喻的目光也落到了芸香的身上,然後她淡淡的開口回答道,“所以我也只是說,事情並不是大夫人做的。但這並不代表整個事情跟她無關。”
裴令喻的話讓原本開心了的大夫人心裏面頓時又是“咯噔”一下,她慌張的看向裴令喻,一臉的不知所措。
怎麼才說事情不是自己做的,怎麼又說跟自己有關了?
自己沒做這件事情,又怎麼會跟它有關呢?
“並不是大夫人親口跟你說,要你在給二姨娘和我的蔘湯裡下毒的,對不對?”裴令喻沒有理會大夫人那疑惑的神色,她走到芸香的身邊,然後蹲下來看著芸香問道。
裴令喻的目光十分輕柔,即便是知道給自己和二姨娘下毒的人就是芸香,她卻也沒有任何怨恨的樣子。
相反,她是微笑著的,如同春天那輕撫在臉上的和煦春風一般,溫暖平和而又令人歡喜。
芸香往著眼前的姑娘,她忽然就有一些不明白當初的自己為什麼會答應給這樣一個漂亮溫柔的人下毒了。
“讓我下毒的人,不是大夫人。”芸香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回答道。
聽到了這個答案,大夫人的心頓時就放鬆了一些,但是下一秒,她卻又立馬反應了過來了。
方纔的自己只顧著去撇清自己跟這下毒事件的關係,可是卻也忘了去思考某些事情了……
她慌亂的看著裴令喻和芸香,心中那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但是那個人卻跟你說,讓你安心去做一切,就算是被抓到了,這將軍府的大夫人也一定會保護你,是不是?”裴令喻輕聲笑了笑,又開口繼續問道。
她掏出自己的手帕,然後輕輕的幫芸香擦去了嘴角那滲出來的一些鮮血。
大夫人的目光緊緊的盯在芸香的身上,她很期待聽到芸香口中的答案,可是卻又害怕聽到。
最終,芸香還是點了點頭,這也便是她的回答了。
“芸香是裴令悠送過來的,也同樣只有她說出來的話纔會讓芸香相信就算是被抓了大夫人也會來幫忙。”裴令喻將芸香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後又笑著說道,“指使芸香給我和二姨娘下毒的人不是大夫人,而是裴令悠。對吧,芸香?”
芸香淚眼汪汪的看了裴令喻一眼,然後又瑟瑟的看了看鎮國將軍跟大夫人,這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確實如同裴令喻所說的這般。
包括最後下毒的事情被發現了,芸香想到的也是第一時間回到靖陽侯府去。可誰知道等她跑回去的時候,靖陽侯府的人卻不肯讓自己進去,無奈之下,芸香便也只能在被抓回來之後求助於大夫人了。
整個事情水落石出,大夫人此時何種心情暫且不論,鎮國將軍在知道背後真正指使芸香下毒的人是裴令悠之後,再也沒有了最開始那一副非要給大夫人定罪的樣子了。
他看了看裴令喻一眼,心中有話想要說,可是卻又是猶猶豫豫一副不敢開口的樣子。
“你是受人指使做了錯事,我也便不罰你什麼。”裴令喻假裝沒看見另外二人的反應,直接對芸香說道,“可是即便是受人指使,你也還是做錯了事情,將軍府留不得你,京城也留不得你。”
聽見裴令喻的這番話,才被扶起來沒多久的芸香立馬又朝著裴令喻跪了下來。
“多謝三小姐,多謝三小姐!”芸香一邊哭著一邊說道。
裴令喻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隨後,她又走到了外邊,遣散開方纔一直在看熱鬧的下人們。
等著所有人都走開了,裴令喻這纔回到方纔的地方,而此時的鎮國將軍跟大夫人正在大眼瞪著小眼。
“你都把下毒的人放走了,是打算如何解決這件事情啊?”鎮國將軍埋怨的看了裴令喻一眼,然後開口問道。
“確切的說,下毒的人不是芸香。”裴令喻衝着他們二人笑了笑,然後說道。
鎮國將軍跟大夫人的後背頓時一涼,芸香不是下毒的人,那還有誰是!
“令悠可是你的姐姐!”鎮國將軍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你難道想定你姐姐的罪嗎?”
重要的是,裴令悠現在可還是靖陽侯府的兒媳婦啊,未來等著溫雲陽承襲了爵位,裴令悠還將是靖陽侯夫人!
“她都對我跟二姨娘下死手了,我為何不能夠定她的罪?”裴令喻輕聲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不過我知道,你捨不得讓裴令喻蹲大牢。所以只要你能夠答應我一個條件,這件事情我既往不咎,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