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收拾定了
“你這話的意思,是朕不管讓你去做什麼你都會去做了?”皇帝看著陸之珩,然後繼續問道,“難道朕想要你去死,你也去?”
皇帝緊盯著陸之珩看著,神情語氣已然跟往日截然不同。
此刻他是皇帝,而不是陸之珩的父親。或許心裏面對陸之珩抱有愧疚之心,可是眼下這國家大事的面前,皇帝心裏深知孰輕孰重。
“兒臣是父皇的兒子,更是皇上的臣子,自然是皇上下了何種命令,微臣都盡全力執行了。”陸之珩開口回答道,“至於後面那個問題,父皇最是疼愛兒臣,根本不會讓兒臣去死,所以這個問題兒臣無法回答。可若是有一天需要兒臣爲着父皇去死,兒臣心中定然是千萬個樂意的。”
陸之珩上前一步,然後跪下說道。
從皇帝的神情和問話中,陸之珩已經感知到了一些什麼。所以他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既是向皇帝說出來自己的心裏話表忠心,同樣的也是爲了讓皇帝下定決心將方纔他所做的決定給說出來。
聽到陸之珩的回答,皇帝只覺得自己的鼻頭微微有一些的發酸,但是他很快又將這種情緒給壓制了下來。
若是自己跟陸之珩僅僅只是普通的父子,那麼自己或許可以難過著在兒子面前哭一哭。可是自己也是皇帝,眼下又是國家大事,他又怎麼能夠太過於的牽腸掛肚太扭捏呢?
“這是西北所遞上來的摺子。你看看。”皇帝看了一眼身邊的太監後說道。
那太監立馬上前,拿起几案上的奏摺就雙手給陸之珩遞了過去,而後他又讓人搬來了一把凳子,讓陸之珩坐了下來。
雖然皇帝並沒有說要賜座,可是跟在皇帝的身邊這麼多年了,這太監早已經懂得如何察言觀色,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他們的心裏面都跟著明鏡似的,清白得很。
陸之珩向那太監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便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皇帝自然也沒有開口多說什麼。
將那奏摺開啟來仔細的看了看之後,陸之珩的眉頭跟方纔皇帝一般,也皺得越來越緊了。
原來皇帝剛剛那麼生氣,竟然是爲着這麼一件事情。
“父皇信了這奏摺上所呈報上來的所有事情嗎?”陸之珩將奏摺合上,然後開口問道,“是不是得應該先去徹查一番才說?”
皇帝看了一眼陸之珩,然後點了點頭。
“朕之前就聽說了這麼些事情,只不過當時還沒有鬧得這麼大罷了。事情是真的,只是到底證據不足。”皇帝開口說道,“所以那日太后提起讓你離開京城,朕的心裏面便有了這麼一個計劃的雛形。你這一次去西北,務必把這件事情給我查清楚。”
說完這話,皇帝看著陸之珩的目光突然柔和了許多,絲毫沒有之前那般生氣憤怒的樣子了。
到底陸之珩是皇帝最心疼最喜愛的皇子,眼下自己親口告訴陸之珩讓他去西北,皇帝的內心多少都是有一些不情願的。
可是不情願歸不情願,這件事情還是必須要交給陸之珩去做。若是換做了別的人,皇帝也不放心。
重要的是,得有陸之珩這麼一個有身份的人去解決這件事情。
“兒臣明白,請父皇放心,兒臣定然不會讓父皇失望。”陸之珩起身跪了下來,然後信誓旦旦的開口說道。
他的心裏面也深知自己一直待在京城多有不便,所以若是能夠出去闖一闖幹出來一番大事業,也是好的。
更何況這京城當中也沒有什麼自己好留戀的。
除了那。除了那裴令喻,那個下落不明,自己怎麼找都找不到的裴令喻。
“你做事情認真細膩,總是井井有條,朕向來都是最放心你的辦事能力的。”皇帝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只是這一次,你只能夠藉着去那軍營歷練的身份暗中調查此事,多少都會有一些的不方便,甚至還很有可能遇到危險。不管怎麼樣,你都要萬事小心。”
皇帝囑咐說著陸之珩去了西北之後可能會遇到的事情,然後又告誡著陸之珩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
一時之間,陸之珩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那會兒自己調皮,皇帝也是這般孜孜不倦的教導著自己。
“兒臣已經長大了,不是三歲小孩子了。”陸之珩開口說道,“還請父皇放心,這件事情兒臣一定能夠辦得好,然後帶著勝利的成果滿載而歸!父皇只管安心在這皇宮之中等着兒臣回來便是!”
陸之珩信心滿滿,一方面是爲了不讓皇帝對自己擔心,另外一放心他也確實對自己有著足夠的信心。
更何況自從那鎮國將軍因為功業被調回京城來帶領京城和京郊計程車兵之後,那西北的政權就已經開始漸漸的發生了改變了。
陸之珩之前就已經調查過,西北那邊只怕人人個個都不是好惹的貨,甚至自己這個王爺的身份,到時候都不一定好使。
可是越是這樣,陸之珩的心裏面反而越是想要去那西北西北。
這個爛攤子,他收拾定了!
“也不要太強迫自己,到時候若是查線索時遇到了什麼危險,還是安全最重要。”皇帝緊皺著眉頭開口說道,“命,你這條命纔是最重要的。朕要看著你活著回來,完好無損的回來,連一根頭髮絲兒都不能夠少!”
皇帝說得實在嚴肅認真,陸之珩便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開始打趣皇帝。
他心裏面自然能夠理解皇帝現在的心情,所以便想用著開玩笑的方式來讓皇帝開心一下。
“好了好了,你也不必費心思來逗我開心。”皇帝擺了擺手,然後開口說道,“眼下剛剛的事情說完了,咱們就來說說另外一件事情吧。”
“何事?”陸之珩疑惑的問道。
“好小子,你這是給我裝起糊塗來了?”皇帝不由得一笑,然後開口說道,“看來朕誤會你了,你來宮裏,是真的只是爲了跪那一下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