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行不通了
最終,在面對陸之珩的蠻橫無理,以及那把架在自己脖子上,隨時都有可能讓自己見血的刀子之後,高公公還是無可奈何的鑽進了馬車裏麵將那詔書給拿出來交給了陸之珩。
“殿下……奴才本應該好好的護著這詔書的,如今您拿去了……那皇上那邊……”高公公滿是委屈的看著陸之珩,“皇上那邊若是怪罪起奴才來了,到時候奴才爲了開脫說出實情,殿下可別怪奴才……”
一邊是景王陸之珩,一邊是皇帝,高公公只覺得自己的人生有點悽慘。
但是眼下對自己生命構成威脅的是陸之珩,那就還是先聽他的話吧。至於皇帝那邊,只要自己說明了情況,頂多也就是挨一頓板子的事情,至少性命是無憂的。
他還想著自己已經這麼大歲數了,再過個一兩年就向皇帝辭行,然後帶著自己存下來金銀珠寶去好好的過個晚年。
若是現在就死了,那也太不值了,那些個金銀珠寶,可就都要歸別人了……
“你放心,這一次我保你不會有任何事情,父皇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怪你或者我的。”陸之珩看了高公公一眼,隨後開口說道,“還有,我今日從你這裏搶走穆康博的升職詔書,也同樣是在救你這條命,你在這裏先好好想想要怎麼謝我吧。”
說話的期間,陸之珩已然翻身上馬,話音剛落,他人也駕著馬離去了。
留下在原地的高公公和那幾個侍衛滿是無奈。
“給我留下這麼大一個爛攤子,竟然還說是在救我命……”高公公看著陸之珩遠去的背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後說道,“這景王殿下到底是被陛下給寵壞了,行事作風越來越輕浮不受控制……”
再這麼下去,怕是沒人能夠管得住他了。
偏偏現如今皇帝又還特別喜愛他,總覺得他的才華出衆,可是這事實上,景王陸之珩不過就是個喜歡惹事的傢伙罷了……
“高公公……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要不要去將那詔書拿回來?”剛剛被搶了佩刀的侍衛開口問道。
這升職詔書被搶了,不僅僅高公公有錯,他們這幾個護送高公公的侍衛肯定也是有錯的。
“拿回來?那可是景王!你能夠從他的手裏麵把東西拿回來,我這輩子積讚的所有錢財都給你!”高公公瞪了那侍衛一眼,“不知好歹的東西,剛剛你自己佩刀被搶的時候,怎麼沒當著景王的麵說要拿回來?現在倒開始給我馬後炮了!”
高公公衝着那侍衛呸了一聲,然後氣呼呼的又回到了馬車裏麵。
自己現在手裏麵沒有了詔書,去那穆府用處也不大了。
但是若是就這麼回皇宮的話,也不太行,起碼得先看看陸之珩到底要鬧出什麼么蛾子來才能回去,這樣自己纔有更充足的理由給皇帝告狀了。
“去,你們中間回去一個人向陛下通報此事,其餘的人跟我去穆府外面等著。”高公公沉思了好久之後,終於想好了自己的辦法。
……
而此時的陸之珩已經騎著馬到了那穆府的門口了。
這裏他這段時間經過了很多次,可每次都只是在那斜對角的茶攤上坐著遠遠的看著門口的情況,如今,自己也終於要進去看一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陸之珩翻身下馬,然後一個箭步跨上臺階。
守門的小廝們見著忽然有生人來訪,連忙將人給攔了下來。
“今日穆府開設宴席,但是要求前來的賓客必須擁有邀請函。”其中一個小廝開口說道,“這位公子若想進去,還請將您的邀請函給予我們檢視一番。”
這些小廝原本是想直接就將陸之珩給趕走的,可是陸之珩衣著光鮮靚麗,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之人,或許還真就有什麼來遲了的大臣呢。
聽著那小廝的話,陸之珩瞥了他一眼。
“我沒有邀請函。”陸之珩淡淡的開口說道,“我也不是來參加什麼宴會的。”
聽到這話,小廝們頓時警惕的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不是來參加宴會,難不成是來鬧事的嗎?”小廝開口問道,“若是如此,那我們穆府可不歡迎!”
說著話,小廝便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著陸之珩趕快離開。
可是陸之珩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只是微微一笑。
“我是來宣旨的。”說著話,陸之珩將拿在手裏麵的聖旨揚了揚,“是關於你們家老爺的大喜事。”
那幾個小廝互相對視了一眼,半信半疑的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
他們的確是有收到過訊息,說是今天宴會開始的時候,朝廷就會派人來宣佈自家老爺任職京兆府尹的聖旨,也就是這個時候,他們會逼著前來宣旨的太監再回宮裏去跟皇帝要求要割讓城池的事情。
可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看著怎麼也不像是那皇帝派來宣旨的太監啊……
明明還是非常有陽剛之氣的……
而且宴會也早已經開始了,此時冒出來一個人說是來宣旨的,實在有一些的不對勁……
“將這令牌給你們家老爺看看。”陸之珩一把將掛在自己腰間的一塊兒令牌給摘了下來,“他看了之後就明白了。”
一個小廝接過那令牌,隨意翻看了一下,卻沒發現有什麼稀奇。
但是這人都說了,自己是來宣旨的了,萬一是真的,那自己麻煩也大了,所以索性,還是就辛苦的跑一趟吧。
“那我去見老爺,你們幾個好好的守著,不要分了神讓有心之人進去了。”那小廝囑咐了幾句,隨後便邁開腿小跑著離開了。
令牌到了穆康博的手裏時,他立馬騰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穆大人神色為何如此慌張?”有人開口問道,“這令牌怎麼了嗎?”
“這是景王的令牌。”穆康博開口說道,“所以來我穆府宣旨的人,竟然是陸之珩麼?”
是陸之珩的話,那自己之前想要逼著太監回去通知皇帝的計劃,豈不是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