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何必惺惺作態
此時的裴令喻,正在給裴老夫人念着經書,祖孫二人在這佛堂裡頭待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外頭張媽媽便過來通報說大夫人來了。
“怕是又藉着來看望你的由頭,來說自己的事情了。”裴老夫人跟裴令喻對視了一眼後說道,“你且去應付她吧,我想耳根子清淨清淨。”
裴令喻微微笑了笑,隨後點了點頭,便給裴老夫人施了禮然後告退。
正在廳堂內等候著的大夫人本來心情焦灼,正在思索著要怎麼應付裴老夫人的問話,結果她就只看見著裴令喻一個人從佛堂那邊過來了。
大夫人的內心頓時大喜,不用應付那裴老夫人,可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大夫人。”裴令喻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句,然後又施了禮。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你這身子纔剛剛好呢!”大夫人連忙笑著讓裴令喻入座。
雖然大夫人的心裏頭很不喜歡裴令喻,可眼下自己所處的地方可是裴老夫人的地盤,況且她又得到了太子願意納裴令喻為妾的訊息,心中不由得看裴令喻的感覺也柔和了幾分。
“祖母身體不適,在佛堂待一會兒後就要回去歇著了,讓我給大夫人知會一聲。”裴令喻小口喝了一口茶水後說道。
大夫人連忙笑了笑,隨後回答道:“老夫人年紀大了,我本來不該過來打擾她的。但是看著你在這裏,就還是過來一趟了。”
裴令喻也跟著笑了笑。
“不知道大夫人過來,找令喻什麼事?”裴令喻開口問道,“本來病好了我就該去給大夫人請安的,但因著身子實在沒有好透徹,就一直拖著了,大夫人不會見怪吧?”
“當然不會。”大夫人急急忙忙回答道,“我啊,這一次過來,就是想跟你把之前沒說完的話給說完。你看你這一病,暈過去了好幾天的時間了,這件事情也終究沒有個結果出來,我這心裏還是挺著急的。”
裴令喻微微笑了笑,然後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
之前沒說完的事情,可不就是關於自己給太子當妾的事情嗎?
裴令喻只覺得這大夫人也算是個神奇的人物了,之前跟自己說著說著的時候就被二姨娘給告狀到了老夫人那裏,結果自己昏迷了這麼些天,她這心裏面的想法竟然仍舊還是存在著。
甚至在自己剛剛醒過來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的要跑過來跟自己要一個結果了。
要知道,這裏可是裴老夫人的院子啊!她這是絲毫不擔心裴老夫人會當著她的麵發脾氣嗎?
“這些天令喻什麼情況,想來大夫人也是最為清楚不過的。我這到底得了什麼病的身子如何,連自己都不知道。”裴令喻冷靜地開口回答道,“所以這一些關於終生的大事情,令喻還是沒辦法立刻給大夫人答案的。”
“這並不需要你太思考什麼,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安排好,你只用等著出嫁便是。”大夫人眯著眼睛笑著說道,“我這一次過來找你啊,也不是爲了看你思考的怎麼樣了的,我就是過來告訴你,太子那邊也同意了。”
太子也同意納你裴令喻為侍妾了,所以裴令喻,你就只用等著被我們送到太子府去就行了。
大夫人臉上的笑意讓裴令喻覺得有一些扎眼。
她就說嘛,這大夫人竟然膽子如此之大,敢跑到老夫人的院子裡頭來跟自己說給太子當侍妾的事情。
原來是因為這太子也同意這個事情了。怪不得啊怪不得,如果太子也點名道姓要自己為妾的話,那麼老夫人也就沒什麼別的話好說了,就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送走了吧……
“哦,太子同意了,所以呢?”裴令喻盯著大夫人開口問道,“大夫人今日過來,到底想說什麼呢?”
裴令喻並不是不懂,只是她到底是想要裝著,然後讓大夫人說出來自己的心裏話。
但是這裏是老夫人的院子,大夫人會不會當口就說出來,也是一個問題。
“我想要說什麼,你心裏都明白的。”大夫人訕訕笑了笑後說道。
她到底還是不敢在這院子裡頭說出來把裴令喻送去當妾這些話的,畢竟這院子裡頭,可都是裴老夫人的人。
雖然自己在名義上是這將軍府的當家主母,可那些重要的事情,最能夠說得上話的,還是裴老夫人。
那可是鎮國將軍的親生母親,自己這個做兒媳婦的,又怎麼能夠冒犯呢?
“令喻不明白,還請大夫人明示。”裴令喻開口說道,“這幾日一直都在發燒昏迷當中,腦子好像是真的沒以前好了,大夫人還請別見怪。”
裴令喻的話讓大夫人心裏頭頓時一噎。
人生病了到底還是好使,有什麼問題,全拿著病了出來當藉口就是。
偏生這裴令喻病得還奇奇怪怪,那些個大夫診斷不出來也就算了,結果卻又莫名其妙的醒過來好了。
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看見了,大夫人甚至都要懷疑那些四處請來的大夫,還有那宮裏頭的太醫,都被裴令喻花錢給收買了。
“我說過了,是跟太子那事兒。”大夫人面色微微有一些不爽的說道,“等著你這身子再多修養一段時日,徹底好了以後,就可以過去了。”
大夫人說著話,隨後便又讓人將自己帶來的補品給擺到了裴令喻的面前。
“這些東西吃了都對人的身體很好,得了空子你讓那些下人每天給你燉個湯。”大夫人笑著說道,“令喻啊,這段日子,你可得把身子給養好了,再不能夠出半點兒岔子了。”
“不會出岔子的。”裴令喻垂眸回答道,“只是在這之前,我想要問大夫人一個問題。”
大夫人將視線轉移過去,開口道:“什麼問題,你說吧。”
“如果我不願意給太子做侍妾,大夫人想過這事情的後果嗎?”裴令喻看著大夫人問道,“雖然之前大夫人跟我說了很多話,可我後來想過了,大夫人,我們兩個本來就不是什麼關係密切的人,你何必在這裏惺惺作態,我又何必一定得聽您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