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夙衡被她推的一個趔趄，看到利箭朝她這邊襲來時，他站在一旁冷漠地看著，像個局外人。

    “太后，小心！”

    【娘娘，快躲開！】

    幾乎是同一時間，系統和鳳魘同時開口。

    鳳魘意識到不對勁兒，從暗處現身，身形急速地朝蘇妲己那邊狂奔而去。

    可就在他快要趕到她身邊的時候，從湖水中飛出了一道暗影，那是個一身夜行衣，渾身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

    他目標明確的奔向了鳳魘，阻攔鳳魘去救人。

    鳳魘被纏住，和暗影廝打在一起。

    打鬥中，他目眥欲裂的看向蘇妲己那邊的方向，大吼出聲：“太后，快躲開！”

    話音剛落，趁他分神，暗影一劍刺穿了他的心口。

    劍上抹了劇毒，鳳魘噴出一口血，不甘的倒在了地上，他死的時候眼睛還在固執地看向蘇妲己的方向。

    蘇妲己渾身如墜冰窖。

    直到今天，她才確定心裏那股隱隱不安的情緒從何而來。

    是夙衡。

    他從來都沒有真正放下過這具身體對他所做的一切。

    他所表現出來的溫情好意也不過是在麻痺她的意識，為今天的刺殺做準備而已。

    可是這些殺手是從何而來？

    他根本沒有機會和外界聯絡的。

    是誰在幫他?

    蘇妲己現在被人盯上。

    朝她射出的那支箭羽的速度太快，她根本躲閃不及。

    蘇妲己咬牙，盡全力側身閃躲，傷就傷吧，死不了就行！

    飛失的箭羽劃破虛空，呼嘯而來，掀起風刃，一箭射中了她的手臂。

    “夙衡，你好的很！”

    蘇妲己身形踉蹌了下，她嘶了一聲，捂住不斷流血的手臂，抬眸看向了他，被背叛還夾雜著其他複雜情緒的怒火在心裏熊熊燃燒。

    夙衡站在一邊，漠然地看著她。

    很奇怪。

    看著她受傷，此刻他竟然一點兒報復的快感都沒有。

    這是為什麼？

    明明他之前恨不得她死的。

    臉色幾乎和身上月牙白錦袍的顏色融為一體，夙衡凝視著她，嗓音沉冷的開口：“鳳輕輕，比起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現在只不過是收點兒利息而已。”

    他做的有什麼不對？

    他一切痛苦屈辱的來源都來自於這個女人，他只是想要解脫報仇而已。”

    蘇妲己捂著不斷流血的胳膊，因為失血過多，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起來，她冷笑，眸光裡的嘲諷和憤怒幾乎要化作實質：“所以，夙衡，你現在是想要殺了我報仇嗎？”

    夙衡下意識的攥緊了掌心，他的臉色隱藏在黯淡的光線下，讓人看不真切，“沒錯，殺了你。”

    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反正這世界上已經再也沒有讓我留戀的東西。

    殺了你，報仇，是我現在唯一要完成的執念。

    蘇妲己看向他，眼裏的怒氣逐漸歸於平靜，“我知道我們之間隔了很大的鴻溝，想要在一起很艱難，我一直在努力，甚至想過不要太后之位也罷。”

    聽她這樣說，夙衡的表情變幻了一瞬。

    “可是，既然你如此執念的想要殺了我，如果非要我死，你才能平息怒火，那你來吧，動手，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