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昭唯恐天下不亂的道：“那簡單啊，把車伕召來問話不就得了。”

    李成郢放下手中的杯子，發出“當”一聲脆響，眾人集體炸毛，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傳車伕問話之前，太子先回答本王一個問題。”

    “太子為何三更半夜，派馬車去尚書府接一個未出閣的姑娘？”

    李成郢盯著李燁，目光如炬，似乎要在他心裏剜出一個洞來。

    太子臉色鉅變，李成郢主理御史臺，負責糾察彈劾官員，若他欺男霸女的行為被告到父王處，那他儲君之位就岌岌可危了！

    這位皇叔向來對他的行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天怎麼一聲不吭就向他發難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燁身上，李燁騎虎難下，囁嚅著說不出話。

    “侄兒，侄兒……。”

    李建昭簡直想為李成郢熱烈鼓掌了，一句話四兩撥千斤，把矛頭從夏靈微身上轉到太子身上，這招乾淨利落、殺人不見血，實在是高！

    現場氣氛一度尷尬，忽然傳來一聲輕咳，凌微看向李成郢。

    “皇爺，既然靈微也是當事人之一，能不能聽聽我的解釋？”

    李成郢默然不語，凌微當他預設了，接著道：

    “接下來的話，是我尚書府的秘密，還請在場各位保證，千萬不可向外透漏半個字。”

    所有人對她的話充滿了好奇和期待，紛紛點頭應是，就連李成郢都忍不住正襟危坐，洗耳恭聽。

    凌微看向夏晚晴。

    “姐姐，你是不是沒按大夫的叮囑，準時服藥？”

    ……

    ……

    本以為是什麼驚天大秘密，猝不及防一句牛頭不搭馬嘴的話，所有人都懵了。

    夏晚晴以為自己聽錯了：“服，服什麼藥？”

    “你果然私自斷了藥！姐姐，你明知道斷藥的後果是什麼，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夏晚晴發怒了：“你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一點也聽不明白！”

    凌微：“聽不明白很正常，你每次犯病都是這樣，連正常的話都聽不懂了，姐姐，大夫說過，癔症不可怕，諱疾忌醫纔是最可怕的。”

    夏晚晴難以置信，緩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個瘋子？這一切都是我想象出來的？夏靈微，你才瘋了吧！”

    夏晚晴怒極，伸手就去拽凌微的衣襟，凌微順勢往她身上一撲，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

    “想活命，就聽我的！”

    夏晚晴怔了一下，凌微已經“哎喲”一聲跌倒在地，捂著腳踝，帶著哭腔。

    “啊，好痛啊！姐姐，你冷靜一點，傷了我沒關係，可千萬別傷到諸位貴人啊！”

    夏晚晴臉色雪白：“你！我，我沒瘋，皇爺，太子殿下，我真的沒瘋，她在胡說八道，真的，你們相信我！”

    她企圖解釋，情急之下向前幾步，眾人慌忙避開，夏晚晴頭髮散亂，神智瘋狂，看上去真的和瘋子沒什麼區別。

    “夏靈微，我是你姐姐，你這樣毀我名聲，你不怕遭到報應嗎！”

    凌微爬起來，一臉痛心：“姐姐，你不要這樣，你冷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