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煙瘴氣。

    小店門口此時變成了一場暴走族炫酷的場所，十幾名穿著打扮得好似嬉皮士的小太保開著俗稱“鬼火”的摩托車在來回巡戈。

    其中幾輛就在店門口繞圈，一眾小太保大呼小叫，油門轟得地動山搖，濃濃的白色廢氣將這半條街弄得廢氣瀰漫。

    高天健眉頭皺起，他看到了地上灑落的綠絲莬。

    綠絲莬這種植物有良好的韌性和靈力親和度，對於用不起靈獸皮作為符紙的黑市制符師來說，有著減低成本，易於製作，取材方便種種好處，早已是製作符紙的通用材料。

    高天健對綠絲莬的需求量也是不小，為此他和郊外的靈植農老齊簽訂有合同，每月會按時送貨上門。

    送貨上門的如果是老齊，高天健還不會如此擔心，一個皮糙肉粗的大老爺們如果惹上這些小太保，大不了出些錢買平安也就不會有多大的事。

    但高天健同時在遍地灑落的綠絲莬旁還看到了被踐踏破碎的作業本，心頭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老齊如果忙的時候會讓他女兒小筠上下學時順便將綠絲莬帶到高天健的小店。

    齊小筠，長相清秀，體形瘦弱的高一小姑娘，每次來送貨都小兔子一樣把貨放到櫃檯，不敢向兩旁多看一眼，等高天健把單簽收之後就會飛也似的逃走，很膽小的內向的女孩。

    如果此時被這群小太保調/戲的是她，可想而知她此時心頭的惶恐不安。

    走到前面，赫然就見到三個小太保將摩托車擋在門前，一個女生抱著頭縮在高天健的店門角落裏，地上還有一輛已經被撞變了形的腳踏車。

    再認真細看，女生長襪上有刮破的痕跡，腳上鮮血沁出，將白色的祙子斑斑點點的染紅了一片。

    “小騷/貨，沒錢賠？沒錢就陪哥幾個好好樂樂，說不定一開心，哥還賞你兩錢。”

    一個鼻子上套著鼻環的紅髮青年輕佻地轟了一下油門，車輪逼到小姑娘面前，嚇得她又往裏縮了縮，其餘的小太保哈哈怪笑，吹著流裏流氣的口哨叫成一團。

    “小昆哥，我把這段影片錄下了，咱們平臺的人氣會不會再破一個十萬？”

    “那是必須的，咱昆哥怎麼說也是大火的網紅，粉絲那叫一個多，你看，打賞都破萬了，再加點料！”

    高天健沒有再聽下去，事情已再清楚不過，這夥小太保並不是無意間與小姑娘產生衝突，而是根本沒事找茬，只為直播一些毫無下限的節目。

    爲了作惡而作惡，太惡毒了。

    高天健一直認為人性本惡，必須透過後天的教育才能匯入正途，否則何來聖人教化萬民一說，大家都自生自滅自然就好了。

    在加料的呼聲下，那個昆哥和另外兩個小太保已經下車，開始動手動腳，小姑娘尖聲驚叫，護得住身子又難護得住衣，很快就頭髮散亂，衣衫不整。

    “啪！”一記青脆的耳光打在昆哥的臉上。

    “媽/的，還敢反抗，老子今天讓你在大街上當眾……唉呀！”

    時間倒退一秒，一隻酒瓶帶著“嗚嗚”的風聲正正打在昆哥鼻孔朝天的腦門上。

    “啪”的一聲，酒瓶破碎，昆哥怪叫一聲抱頭倒地打滾。

    一群小太保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滯了片刻，之後就象被燒了尾巴的貓一般，全都炸毛了。

    “我……@#￥，誰，是誰！”

    “誰他/媽的敢多管閒事！”

    高天健吸著一支菸從濃霧中走出來：“敢來老子店裏鬧事，你們這群廢柴活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