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衍，你過來，我有些話要問你。”

    秦之衍心中煩悶，眉頭緊皺，便進了堂屋，也沒注意自家老爹的神情有何不對，只匆匆問道：“爹，你有什麼事快問。”因著秦之衍從小是他爹慣著長大的，所以一直都是用這般語氣說話。

    秦老爺看了眼跟著秦之衍一同回來的大黃，此刻正垂著腦袋站在門口，他又將視線落在自己兒子身上，開口問道：“你今日去做什麼了？我記得書院昨日就開學了吧？”

    因為秦之衍唸書這一塊沒怎麼讓秦老爺操心，所以秦老爺基本上沒有過問這些，今日怎麼好端端地提了起來。只是現在秦之衍心中滿是怒意，沒怎麼細細思量秦老爺話裡的意思，“我今日……”

    剛要回答的時候，又想到上午被趙青寧坑了一次的事情，火又冒了起來，但沒撒在他爹身上，“我今日去鎮子上吃酒去了。”

    他話音才落，秦老爺猛地拍起了桌子，“吃酒！如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去吃酒？是以為自己做了秀才郎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明日你就給我回書院去，”話說完他忽然覺得不妥，又繼續道：“你明天不準去書院，給我待在家裏，好好複習功課。”

    這是將自己給訓了一頓？秦之衍一時間顧不上去想趙青寧的事情了，他並沒有因為秦老爺忽然的發火而生氣，反而是覺得奇怪，畢竟他爹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這樣對自己說過話，“爹，你是今天中了什麼邪？”

    秦老爺一愣，隨後老臉一紅，重重地咳嗽了起來，想他好不容易嚴肅著臉，忍著心疼將兒子教訓了一頓，竟然沒有什麼效果，這叫他情何以堪。

    秦之衍上前給他倒了杯茶，又給他拍了拍背順氣，“還是爹你今天吃錯了什麼藥？你也知道近日書院的先生外出還沒回來，我就算回書院，也沒有先生上課，我回去也沒用。”

    秦老爺氣也順過來了，又看了眼站在門口的大黃，只覺得心裏太苦，他緊握著秦之衍的手，老淚縱橫道：“之衍啊，你爹將你拉扯到這麼大實在是不容易，你什麼時候才能給爹我娶個兒媳婦回來？”

    這會兒家裏的廚娘也做好了晚飯，見到裡面這麼一個情景，也不知該進還是退了，索性就跟大黃站在一塊，看家裏的兩個主子究竟是要做什麼。

    秦之衍嘴角直抽了抽，怎麼忽然又說到這個事情上來了，他後退了幾步，說道：“爹，我之前不是跟您商量過了嗎？先立業再成家的，如今還沒能考取一個好功名，說什麼成親的事情。”

    他話才落，就見秦老爺目光中滿含失望地看著自己，秦之衍摸了摸鼻子，只覺得今天一整天都過得莫名其妙了些。

    秦老爺對著外面兩人道：“戚大娘，你先下去，大黃，你給我進來。”

    大黃心裏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在門口磨蹭了半天，又被罵了一頓，才小心踱著步子走了進來，“老爺，您是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