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是在電視劇中看到這樣的場景，但當身臨其境的時候，才能真切地感受到這裏的熱鬧之處，路上行人眾人，摩肩接踵的，也沒有人去注意趙青寧的臉。

    倒是因為項雲墨個頭高，又頂著那般俊朗的臉，引來不少懷春少女的注意。項雲墨只走在趙青寧的身後，防止她被人群給擠著，在趙青寧看不見的地方用雙手護著她。

    寺廟門口有個白鬍子老頭，用著一口大鍋煮著濃稠的糖稀，再用銅勺舀出來，在油紙上隨意揮灑著，便成了一幅畫，等糖稀晾乾了，就是糖人兒了，只要五個銅板一個。

    趙青寧以前沒見過這個，如今看到了，覺得甚是稀奇，所以站在那攤位前多看了幾眼，覺得那老頭倒是個繪畫中的高手。正看得起勁兒的時候，忽然眼前伸出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來，掌心上放著五個銅板。

    “老闆，給我來一個糖人，”見趙青寧對這個感興趣，項雲墨自然要表示一下，他一轉頭，就看到趙青寧有些錯愕的神情，眉眼彎彎笑起來，將她帶到一邊來，指著攤位後面的圖案，“快點選一個你喜歡的。”

    趙青寧有些不好意思，臉色微紅，拉著項雲墨就要走，“我就是在這看看的，沒想吃這個，不用你破費了，”來買這個的都是不過十歲的小孩子，她都已經十六了，拿著這個走在街上像什麼樣子。

    見趙青寧竟然在這個時候扭扭捏捏起來，項雲墨笑了笑，也沒有管她的意見，兀自選了一個蝴蝶圖案的，對那老伯道：“就給我來一個這個。”

    那老伯看著年歲挺大了，興許是見多識廣，看到了趙青寧的容貌之後，並沒有露出驚奇的目光，他熟練地舀出隱隱發紅的糖稀，一邊在油紙上作畫，一邊對趙青寧道：“姑娘，能遇到一個這麼好的人，該要好好珍惜喲。”

    這個老伯，當真是不會看人，恐怕是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待久了，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她不由得出聲反駁，說道：“老伯，你可看清楚了，我跟這位公子可不是一對，你胡言亂語的話，可真是傷害了女子了。”

    說完，她朝著街上指了指，示意了她口中的女子，就是那些街上穿著花枝招展的姑娘們，那些人都只顧盯著項雲墨看，眼睛都像是放著光一樣。

    老伯畫完了蝴蝶，看向一邊不說話的那位如玉公子，卻是笑著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趙青寧手裏頭拿著蝴蝶糖人，一時間有一些恍惚，沒想到還真給她買了。只是拿著這個便不方便去寺廟裏拜佛了，兩人就繼續在寺廟前的集會上閒逛著。期間，趙青寧不知道明裏暗裏的收到了多少姑娘的眼刀子了。

    她一邊低頭啃著糖人，一邊感嘆著，“日後誰要是成了雲墨你的妻子，那豈不是成了鎮子上所有女子的敵人了。”

    項雲墨低頭，只能看到她的頭頂青絲，隨後他揚起頭看著那被當成了姻緣樹的水樺，初春的時節，新葉還沒有長出來，只能看到滿樹的紅色絲帶在暖風中肆意飄搖，“日後成了項某妻子的那個人，定然是項某心頭摯愛，她該做所有女子都羨慕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