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莎娜才幽幽問道：“我妻由乃，真的徹底消失了嗎？”

    趙智搖搖頭，眼底也是多了幾分淡淡的沉重：“不知道，但若我們如今所經歷的一切，都是虛幻的話，抹殺一個我妻由乃，對主腦來說，不過就像是刪除一段資料那麼簡單。”

    “可是，這個造化空間都是假的？怎麼可能？我的出生，我的一切，我分明都記得那麼清楚。”

    莎娜雖然明知趙智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但一時半會，也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記憶？”趙智卻笑了：“我的經驗告訴我，有時候，最不能相信的，就是記憶。”

    “是嗎？”

    莎娜陡然陷入了沉默。

    趙智微微一笑，將莎娜摟得更緊：“放心，我現在已經徹底想通了，哪怕現在我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虛假，但我已經親眼見證過‘真實’，這造化空間的盡頭，一定有通往真實的方法，只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們就能回到真實的世界，到了那個世界，這個造化空間為什麼存在，我們的存在意義又是什麼，這所有的真相，一定都在那裏！”

    “嗯，我相信你。”

    莎娜聞言，也多了幾分精神。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脫口而出：“難怪！原來，這就是編號的意義！”

    “嗯？”

    “你有沒有留意到，我們每一個被主腦稱為‘實驗體’的人，都是擁有編號的，你是零，我是1025，凜醬是666，如果你所看見的是真實的世界的話，也就是說，我們每個人其實都是躺在維生艙中，那些編號，會不會就是維生艙的編號？”

    趙智沉思片刻，然後點點頭：“極有可能！”

    莎娜接著說道：“也就是說，如果將這個【造化空間】看作是一個遊戲的話，那我們擁有編號的【實驗體】們，就是相當於玩家的存在，從一開始，【實驗體】們就擁有不同的記憶，從不同的世界中出生，也只有達到某個條件，才能開始進化，穿越到其他的世界，而從一開始就註定沒辦法超脫的某些人，就相當於是……NPC？人工智慧？對了——”

    這時，莎娜與趙智，互相對視，同時說道：“赤犬！”

    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赤犬在得知了一切未來，然後吃下了三顆惡魔果實後，會被主腦視為BUG，而不顧一切想要將赤犬消滅。

    只因爲，從一開始，赤犬就是NPC般的存在，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資格進入造化空間！

    擁有資格進入造化空間的，是從一開始就擁有了“編號”的實驗體！

    這造化空間的真面目，在一人一句的討論中，竟是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趙智如今真的很難想象，真實世界到底是怎麼樣的世界，竟然能創造出如此恐怖的世界，這個實驗，到底是爲了什麼而存在？

    對造化空間知道得越多，也就讓趙智越發覺得自己渺小。

    趙智突然想起了論壇上那些被秒刪的帖子，是不是意味著，除了自己意外，還有其他人察覺到造化空間的真面目，但只要一旦發出論壇，就會被主腦秒速刪除，所以某些想法也就沒有流傳開來。

    “等等！”

    莎娜突然站起來，一把扯住趙智的衣領，將趙智往別墅裡拖。

    “你想做什麼？”

    “老孃今天就想試試這假的能假到什麼地步！”

    “喂，你說真的？”

    “反正都是假的怕什麼！”

    砰。

    房門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