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陰謀初現
蘇夫人訕笑,喚蘇木近些談話,她撫了撫蘇木的頭,滄桑的眸似有淚光閃爍,“木兒,母親知曉待你不好了,不該逼你。傒囊那丫頭模樣也姝麗,與你相配。我便應了此門婚事,你看可好?”
蘇木愣神,張嘴片刻未發聲,良久問道:“那茯苓……”
“茯苓那丫頭執著,但我會多多寬慰她,認她做乾女兒。她與我也確實有緣。”蘇夫人故作痛心疾首的模樣。
蘇木同意了。蘇夫人又拉著蘇木說了好一會兒話,母子冷戰已久,好些日子沒有話家常了。
夜間晚膳時,蘇木推脫想回去照顧傒囊,蘇夫人嗤笑道:“你這小子粗心大意的,我早派了我身旁的姑娘去照顧傒囊。用得著你添亂。在這用過晚膳,再回去看傒囊吧。”
蘇夫人命下人上膳食,片刻後桌上佳餚遍佈。蘇木見母親為自己舀湯,心生狐疑。
“這湯啊,是你兒時最愛的,雖不是我親手做的,但也是我細心命人做過的。”
蘇夫人如是說,但蘇木已無印象。興許,她說的兒時,是他還無記憶的時光罷。
蘇木也有些貪戀母愛,但對蘇夫人卻有些牴觸。
只盼著早些用完膳早些回去看傒囊。他現在滿心裝的都是傒囊。
見母親並不飲湯,蘇木疑惑問道:“母親為何不喝湯?”
蘇夫人尷尬一笑,神色匆匆掩過,笑道:“你兒時啊,喜歡的東西不許別人染指半分,眼下還懂得分享了。”
蘇木蹙了蹙眉頭,可有這檔子事?他全無印象了。
喝了半碗有餘,蘇木的意識有些淺淡。視線也不清晰,倒是渾身的燥熱感愈來愈清。
蘇夫人哄著蘇木去了東廂房,蘇木倒在床榻上時已意識全無。
而彼時屋內的茯苓愣了愣,蘇夫人款步走來,拉著茯苓的手道:“伯母只能幫你到這了。”
茯苓微微錯愕,方纔她正在家中吃家宴,被蘇夫人急吼吼傳來,本以為是什麼嚴重的事兒,未料是件好事。
蘇夫人貼心地為東廂房落了鎖。
那廂,傒囊悠悠轉醒,娥眉淺蹙,紅唇微撅。旁側的侍女月兒急慌慌迎上,公子吩咐她需時刻守在傒囊身旁,不得有片刻的懈怠。見傒囊如西湖水的雙眸緩緩睜開,月兒大喜。
“姑娘!”月兒柔聲喚道,生怕驚了傒囊。傒囊聞言,輕咳兩聲,欲起身。
“月兒……?”
“姑娘,您可算醒了!”月兒低泣道。
傒囊疑惑,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月兒擦了擦眼眶下積攢的淺淺的熱淚,道:“一整日了。您是昨夜在大雨中昏倒的。”
大雨?昨夜?那,蘇木去哪兒了?
月兒瞧出傒囊心中所想,解釋道:“公子在這兒守了一天未曾吃過東西未曾飲水,夫人日暮時刻喚公子問話,到現在公子也未回來。”
傒囊瞪大眼睛,驚得咳了幾下,虛弱問道:“月兒,是因為我嗎?我不陪他跪就好了,是不是?”
月兒聞言抿唇垂目,似是預設。
傒囊輕笑,“可我看不得他受苦。月兒,他也淋了雨,可有染了風寒?”
月兒聞言搖搖頭,規規矩矩稟道:“公子體盛,未染風寒,不過是近日有些心力憔悴。”
傒囊知曉,都是因為她。
頭讓月兒扶自己去庭院內等候蘇木,月兒聞令乖乖照做。二人佇立在庭院內。
傒囊望著庭內那株梨樹,想起了昨夜被大雨摧殘過的梨花樹。
簌簌的聲音宛若就在耳畔。而剛毅又不服氣的他,似乎也站在她身側。他的氣息,似乎還未消散。由此,就當做他才離開片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