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留白卻笑了笑：“為什麼要害怕？”對他招招手，明恆就向前坐在許留白旁邊，許留白捏住他的下巴，讓他貼近自己，在他耳邊輕語：“安啦安啦，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我還有一個哥哥，”明恆。

    這個許留白知道，在小時候被綁架…沒了。所以，渣渣殺人和這有關？許留白沒有開口，而是繼續等著明恆訴說。

    在許留白懷裏的明恆感覺一絲絲安心，閉上眼睛，漆黑的視線中那天的事情清楚的浮現：“我和我哥關係很好，明明只是坐司機的車回家，可沒什麼就變了呢…

    熟悉的嘴角，罪惡的人，拳打腳踢，在深淵不斷探出的手…

    我哥哥從小就是個溫暖的人，意識到不對勁都時候也緊緊的抓住我的手。昏暗的房間，他握住我的手，明明自己都害怕的全身顫抖，卻還是維持著笑容告訴我：恆恆不要害怕，爸爸媽媽還有警察叔叔會來救我們的。”

    想起當時的畫面，耳邊還清楚的響起曾經的迴音。

    勾著唇角，明恆看起來是在笑，可又像是在哭，“門被開啟，來的並不是救贖，而是黑暗中的罪孽。那三個人的醜惡嘴臉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不平衡的心理變態，看著我和哥哥身上的穿著，他們上前想要抓住我，是哥哥擋在我身前…

    眼前更黑了，慘叫聲在耳邊迴盪，血腥味在潮溼陰暗的地方涌進鼻腔…

    我掙扎著，可只有巴掌落在臉上，頭腦發懵…意識模糊卻又清楚，無能無力。

    當警察來的時候，一切都沒用了…我只能記住那幾個人的面容。每天都在腦海浮現，漆黑的房間，頭頂的天花板是哥哥涌出的鮮血…”

    明恆說的沒有感情，平淡的敘述，許留白卻懂他經受的折磨。兩隻手圈住他的身體擁抱他，手掌輕輕的撫拍著他的後背，什麼都沒有說，無聲陪伴。

    房間靜悄悄的，明恆心裏壓抑著的情緒帶好似沒了，又好似積累，“我像警察說過的，但是…他們找不到。哦，現成的司機卻沒有宣判死刑…而是有期徒刑。為什麼呢…

    不應該是以命換命？呵呵，只是牢獄的話…那讓我親自動手吧。我哥哥都不在了，他們憑什麼還活在世上汙染空氣。”

    明恆輕飄飄的說道，許留白沒有反駁，只是擁抱著他。

    明恆被許留白抱在懷裏，臉埋在許留白胸口，蹭了蹭他身上的味道，伸出手反抱住許留白。

    房間靜悄悄的，良久，許留白眼裏浮現睡意，上下眼皮子打架，最終撐不過去倒在明恆肩膀上。

    明恆抬眸看著許留白在自己懷裏的睡顏，抬手落在他的面頰，輕輕的撫摸著，半垂著眼簾，眼底眸色愈深。

    俯下身在他的額頭親吻，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面頰，低聲呢喃：“我…不忍心呢。”

    許留白在他眼中一塵不染，如同天使，而自己如同在髒亂不堪的沼澤，越陷越深…已經出不來了。

    聲音很輕，隱隱帶著掙扎：“該…拿你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