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是好好享受享受她這種低三下四的樣子吧。

    “對了，你應該替蘇姨買遮瑕的粉底回去。”

    顧蔓眉頭一挑，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然後直接掠過她，朝著身前的化妝品專櫃走去。

    白凝嘴上說著要去挑化妝品，實際上走到化妝品專櫃的時候，卻是強忍著周遭刺鼻的氣味，眉頭高皺。

    “蔓蔓，我們還是去逛逛小吃店吧。”

    她皺成一團的小臉帶著勉強的笑容，防備性地躲開服務員的身子，如避蛇蠍。

    “哈哈~阿凝，你也太可愛了。”

    顧蔓看著她一副不甘願的模樣，心裏不以為意。

    白凝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躍躍欲試地找到顧蔓，然後挽著顧蔓的胳膊讓她陪自己逛街。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每次一走到化妝品專櫃前，白凝就會一臉畏縮。

    最後，兩人會選擇直接去養生會所做桑拿，順帶著讓化妝師等在化妝間，幫兩人細細臨摹妝容。

    顧曼轉動眼珠子，在白凝和徐之怡的臉上轉悠，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

    其實和阿凝比起來，之怡纔算得上是真正的素面朝天。畢竟阿凝再不濟，畫個眉毛塗個口紅還是會的。

    但是之怡真的是連一點化妝品都不用。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全靠自己的底子撐著，雖然面板還算細膩光滑，卻呈現著暗沉的雀斑。

    沒有經過打理的臉蛋，在商場一眾白底膚色的人群裡，顯得格外的晃眼。

    “你們，那種人怎麼好進這裏來買東西。”

    顧蔓心思流轉之際，有關於徐之怡的談論聲，已經從四下逛累了替自己找樂子的大小姐們嘴裏發出。

    惹得她心煩意亂。

    而徐之怡，則是緊緊攥著手裏剛買的手機，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情緒。

    顧蔓盯著她微微抖動的肩膀半晌，拉過她的胳膊，把她扯到了剛纔介紹的服務員身前，給她挑一套護膚品和化妝品。

    從包包裡掏出自己從顧詩雅手裏搶回來的黑卡，顧蔓將手裏的卡放在了櫃檯上。

    對面的服務員先是用鄙夷的眼光打量了徐之怡一番，在看到顧蔓掏出的黑卡後，隨即一臉阿諛奉承地點頭哈腰，“好的，請稍等。”

    徐之怡卻是久久沒有抬起低垂著的腦袋，顧蔓拉著白凝狠狠瞪了身後眾人一眼後，大吼一句，“看什麼看，沒見過敢不化妝出門的人嗎？”

    她拉著之怡進化妝間不是想給外面的人改變態度，而是想讓之怡知道，一個人化妝和不化妝的區別在哪裏。

    也許，之怡以前腦子裏沒有這些概念。

    但是，她必須要讓她學會欣賞自己，接納自己完美的一面。

    “蔓蔓，我是不是給你們丟臉了。”

    坐在化妝桌前，徐之怡不敢抬頭看著身前光亮潔淨的化妝鏡。而是低著頭囁嚅一句。

    顧蔓眉頭一皺，剛想出口說些什麼，卻被身後的白凝扯了扯了身子。

    “蔓蔓，我來吧。”

    白凝把她拉到自己身後，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徐之怡，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