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 請走
巴扎爾特微剛剛出門的時候,便就聽到身邊的侍女告訴了他,說外頭有一個身形看上去十分高大魁梧的青年在等著他。
巴扎爾特微還是有一些好奇的,因為他並不知道自己認識什麼這樣的人。
唯一一個有可能會是的人現如今還不知道身體有沒有養好,有沒有好利索,再說了他也不抱什麼希望了。
燕青雲這個人一向都是十分誠實守信的,他說會幫自己保密,應該就會幫自己保密的吧。
再說了,就算是那個人真的來到了這裏,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那個人還能做些什麼事呢?
那個侍女從小便就跟著巴扎爾特微,自然也是知道他們的小姐前一段時間為什麼會被老爺那般的對待。
主要的就是因為他們家的小姐實在是有一些不太懂事兒,居然在明明知道自己以後不可能嫁給中原人的情況之下,爲了一箇中原的男人去跟燕城打仗。
雖然說這晉國跟燕城的一邊之間的戰役已經打了很多年了,但是一般都是冠冕堂皇地尋找一個理由,這一言不合直接的就開打這些年還是頭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
大概是上面的皇族覺得丟人了吧,所以上頭便就施加了壓力給他們家的大將軍,大將軍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施加了壓力給他們家的小姐。
前一段時間他們家的小姐又出去了,大將軍知道了,雖然說十分的氣憤,但是卻並沒有做什麼。
他們家大將軍也是知道自己生出來的女兒到底是怎麼一個道德品質的,既然身上肩負著家族未來的使命,想必這個小姑娘根本就不會亂跑。
大將軍也是信心滿滿,所以連找都沒有找。
只是告訴了他身邊的副將軍努帕爾哈提魯,讓努帕爾哈提魯去寫一封信,問一下他的兒子布日固德,巴扎爾特微這些日子到底有沒有去過他那裏?
布日固德回信回的倒是挺快,還沒有一天便就收到了回信。
巴扎爾特微確實是在燕城那一邊。
按照道理說,大猩猩要是知道了這樣的一個結果應該是會生氣的,但是卻有一些奇怪大象卻並沒有生氣,只是寫了另外的一封回信,用大將軍的身份告訴了布日固德,好生的照顧著巴扎爾特微。
這種事情若是在一箇中原女子身上發生了的話,而且還傳得人盡皆知,肯定是沒有什麼名聲再繼續嫁給別人了的。
但是偏偏在晉國裡覺得這種行為還算是勇敢,畢竟能夠勇敢地去追尋自己所喜歡欣悅的東西。
晉國的女子一直都覺得巴扎爾特微是一個表率,其實說到底巴扎爾特微也是一個女子在力量上不如男子,在身形上也不如男子。
但就是在這種並非有優勢的情況之下,他能夠殺出重圍,比個別的男子更為的優秀。
這纔是能夠讓人崇拜的地方,不為眼前的困局所困,勇於的掙脫身旁的那些枷鎖。
只有這樣才能夠擺脫自己原本便就定下來了的命運。
只不過巴扎爾特微為自己的命運掙扎了這麼長的時間,現如今該怎麼樣還是得怎麼樣,半分都掙脫不了。
晉國的人跟中原的人在根本意義上還是有著十分大的差距的。
首先在這婚嫁的禮儀之上便就不同。
中原人講究的是紅男綠女,男子穿紅衣,女子穿綠衣,而且女子需要把臉面給遮了去,不讓別人瞧見,一個女子拋頭露面在中原的人的眼裏,那是十分的不妥的。
在晉國男子跟女子穿著的邊就都是紅衣了。
巴扎爾家族到了巴扎爾森克這一帶除了一個女兒變球賽,也沒有其他的自私了,其實按照這道理來說,從進過的禮儀角度上出發,這女兒出嫁應該是由兒子的妻子也便就是女兒的嫂子來給女兒梳妝打扮的。
晉國的女子,平時梳著的小辮子,要在成親的這一天全部的散開來。
而這些散開的頭髮要細細地用清水洗乾淨,然後撒上芝麻葉,使頭髮保持黑亮有光澤,帶到頭髮全部都幹了之後要有姑娘的嫂子,把姑娘的頭髮編成兩條辮子從正中梳開。
把頭髮梳好了之後,這纔會給姑娘戴上銀簪那些飾品之類的東西,然後姑娘便就會換上火紅的豔服。
進過的那些人家大部分都是遊牧民族,他們平時便就是靠著放牛放羊來維持生活,所以說他們一般都會用上好的羊毛做坎肩。
而大部分的羊毛都是白色或者是黑色,黑色的羊毛一般都是做成坎肩之後由男子穿戴,而白色的則是由女子穿戴。
倒也不是因為白色的好看,所以才讓女子穿,而是因為女子本身便就是愛美的,而白色比較容易染上顏色。
在一個女孩子出嫁成為別人的妻子之前,家裏人會給她準備好火紅的格桑花,用格桑花的枝葉來把那長長的羊毛坎肩染成鮮紅的顏色。
這跟中原的鳳冠霞配倒是有這麼一些的相似。
巴扎爾特微沒有嫂子,於是皇族便就派來了三皇子的王妃,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等到巴扎爾特微嫁給了晉國太子之後,這便就是他的弟妹了。
從根本意義上來說與你不合,但是現如今也是沒有其他的方法了。
而王菲在成為王妃之前跟巴扎爾特微也算是關係比較好,畢竟他們這些高等族群的貴女們之間都是相互認識的,志同道合倒是也上課。
巴扎爾特微這個女子做事情比較絕,而且他是有著自己的思維跟想法的,是全國女子的表率,想要跟他進行交好的女子那可真是數不勝數。
“太子妃的頭髮真好,又黑又亮的。”三王妃也是能夠察覺得出來巴扎爾特微的心情並不是十分的愉快,但是已經到了這種時候,再不愉快也是沒有用的,還不如早早的便就處理好這妯娌之間的關係,率先的把關係給處理好,雖然說他們兩個之前的關係便就是不錯的,但是巴扎爾特微先前去了燕城,那麼長時間沒見了,兩個人之間多多少少也是有一些尷尬的。
就比如說現在,巴扎爾特微就板著個臉瞧上去也不像是開心,也不像是難過,總之不像是一個新娘子該有的情緒。
之前這三王妃便就聽說巴扎爾特微在燕城裏遇到了這麼的一個男子,一見面就清新了,拼死拼活的要嫁給人家,結果人家不要一時間淪爲了笑柄。
如果要是這個傳聞是真的的話,那麼巴扎爾特微現在的這個情緒倒還真的像是死心了。
“我們家的小姐也真的是個有福之人,之前差一點兒的病就被我們家的大將軍給許配給了努帕爾哈提魯傅將軍的兒子。”巴扎爾特微身邊的丫鬟也是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麼,他也是能夠看出來三毛飛在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真的是有一些尷尬,趕著緊兒的便就找了話題。
“努帕爾哈提魯傅將軍家的兒子倒也不是不好,聽說也是生得相貌堂堂,風聲俊朗,玉樹臨風,高大魁梧,在那兒一站便就不知道魯獲了多少女子的心。”三王妃家也是武將出身,也是曾經見過布日固德的,雖然說這個小丫鬟找的這個話題並不怎麼樣,在這大婚的時候怎麼可以誇讚別的男子,但是至少是暫時的緩解了三網費的尷尬的感覺。
巴扎爾特微也並沒有做出什麼樣的齲齒,臉上的表情仍然是淡淡的,彷彿這兩個女子之間討論的話題跟她沒有一點點的關係。
“不過咱們太子爺也是極好的,拋棄了家世不說騎射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那丫鬟又趕緊的把話題給扯到了太子爺的身上。
巴扎爾特微還是不為所動,只是抬起眼瞧了瞧眼前鏡子裡的自己。
那鏡子裡的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去過了中原的緣故,被中原的山水薰陶的臉頰有一些稜角了,原本有一些紅血絲的臉龐,在此刻也是變得有了這麼一份蒼白,倒還真的是有了一絲中原女子那病態的美感。
大概是因為自己從心底裏還是有一些想成為中原女子的吧。
在不久之前,巴扎爾特微還十分慶幸自己是晉國的女子,畢竟在晉國裡,男子跟女子之間的差別並沒有這麼的大。
可是自從遇到了張德順之後,他就有一些痛恨,為什麼自己會是晉國的女子,為什麼要跟鄭德勝在對立的角度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上的是哪裏,人的感情是一件很奇怪的東西,那麼一個人在你的面前一戰,你也說不出他哪裏好,但就是喜歡的不得了。
巴扎爾特微現在便就是這個樣子。
而在安賢侯府當中,安陽坐在太師椅上臉色陰沉。
“你確定你調查的是我讓你找的那個女子嗎?”安陽有一些不太相信自己剛纔所聽到的訊息又問了一下眼前的人。
安陽眼前的人是一個穿著黑衣服,蒙著臉,只露出了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的人,這種人雖然說從表面上瞧只是拎著一柄長刀,但是這黑袍底下卻不知道到底是藏了多少兵器。
“都已經打聽過了,主子,您讓屬下所找的那個女子確實是晉國的人。”而就是這麼一個看上去十分神秘的黑衣人對於安陽卻是畢恭畢敬的。
安陽的眼神當時便就暗淡了下來:“這邊就是他為什麼一直不回來的原因嗎?是因為回到了晉國,所以便就不想再來中原了吧。”
那個黑衣人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為什麼會有這般的情緒,他從小便就被培養的,沒有了七情六慾,也不太能夠明白一個男子思念一個女子的心情到底是怎樣的。
“可是查出了她是什麼身份嗎?”安陽倒也不是那種頑固的世家公子,他知道自己就算是對那個女子有了意思,現如今最為主要的也不是兒女情長和花前月下。
“並沒有。”那黑衣人有一些慚愧地垂下了頭:“屬下只是跟蹤到他到了燕城門前,只見著他進了靖國軍隊的帳篷之後,便就再也不見了。”
“再去查,直到查出來他到底是個什麼身份,為什麼要來到中原,他有什麼目的。”現在最為主要的並就是要把那個女子等真實身份給調查出來,如果要是真是細做的話,安陽平時倒是也小心的很,就算是對那個女子暫時襲來,也沒有讓那女子知道了多少東西去。
現在最為主要的是他曾經帶著那個女子去御花園看過花,那個女子知道這皇宮之中是有著密道的,而且那條密道在哪裏。
。這纔是最讓人感到害怕的。
“是。”黑衣人答應了這麼一聲,而後身形飛快地便就消失在了安陽的面前,就好像是一陣風一樣,清風過境不留蹤影。
黑衣人走了之後,安陽則是又發了一會兒的呆。
自家的那幾個哥哥都沒有繼承父親絕味的意思,這小皇帝倒也是不知道怎麼想的,就因為自己之前跟小皇帝一起去狩獵過小皇帝,並就覺得自己對於皇族肯定是忠心耿耿,要把父親的爵位傳給自己這個最小的兒子。
這一波操作還真的是讓人有一些猝不及防。
繼承了父親的爵位之後,安陽也是明白了自己所需要肩負的責任,並不只是要把本職工作做好,他身為皇親國戚妹妹即將便就要成為皇后了,他要做的事情首先便就是要保護皇族,活像皇帝的安全。
如果要是因為自己的愚蠢曾經錯信了這麼一個女人,從而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那可真的就是罪人了。
張德順已經在大將軍府門口等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晉國的大將軍府跟中原的建築有一些相像,可能是因為再怎麼說身份也是比較顯赫的,大將軍也是,有一些不太想要住那些隨時隨地都會被大風颳走的帳篷吧。
雖然說這個姓國的人確實是比較擅長睡帳篷,但是再怎麼說人家大將軍也是有身份的,有個自己的府邸也不算是很過分。
只不過是大將軍府在中原的基本結構建築之上,稍微的改良了一番,加入了他們靖國的特色。
張德順現在哪裏還有什麼心思去觀察人家的房怎麼蓋的,娃怎麼氣的呀,他現在一心的病就想要等那個女子出來。
“如果要是門口有人等著的話,便就告訴他,不必再等了。”其實。巴扎爾特微心裏也是差不多有數的,他知道門口等著自己的那個人十有八九就是張德順。
再怎麼說自己要嫁給的人,那可是晉國的太子自己即將要迎接的身份,那可是晉國的太子妃。
如果要是晉國迎娶太子妃這樣的訊息還遮遮掩掩不讓天下皆知的話,那可真的就是有一些瞧不起他這個兒媳婦兒了。
所以說巴扎爾特微覺得張德順知道這個訊息並不是不可能。
還有另外的一種可能便就是燕青雲早早的便就跟張德順這個傻子說了自己要成親的事兒。
可是就算是張德順現在已經回心轉意,想要跟自己喜結連理了,巴扎爾特微覺得也是晚了。
“好的小姐。”那個進來通話的僕人,聽到自家的小姐這般的講,當時便就答應了下來。
巴扎爾特微有一些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
她如果只是一個普通女子,想必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煩惱。
張德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等了多長時間,晉國這邊一直都是有一些乾巴巴的,尤其是快到夏天了,上頭的太陽熱的很,張德順只覺得自己站在這太陽底下都快被太陽給烤化了一般。
但是那大將軍府的門卻一直都沒有朝他開啟,裡面也沒有什麼人走出來。
就當張德順都準備要放棄了,想要去尋找巴扎爾特微到這個念頭的時候,突然間那一扇大門吱呀的兵就被推了開來。
從那大門口裏麵走出了一個瞧上去有一些瘦弱的穿著僕人的衣服的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張德順自然是認識這個人的,畢竟一開始便就是這個人卻給自己傳的話。
“你家小姐可是……”張德順剛準備要上前詢問便就瞧著那個僕人先對著自己擺了擺手。
張德順剛開始以為巴扎爾特微是會讓自己進去的,畢竟之前巴扎爾特微對自己那可是百依百順,就算是自己想方設法要躲著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好像也並沒有十分的傷心,而是重新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繼續過來討好者張德順。
可是現如今這個僕人擺手到底是什麼意思?
張德順突然間有一些不太能夠明白的過來了。
“我們家的小姐叫你回去,她不想見你。”那個僕人瞧著張德壽還是一副帶傻蠢笨愣愣的樣子,在那裏有一些不知所措,當時便就把他們家小姐的意思給說出來了。
自己已經擺了手,這個人居然還看不懂,果然是個讓人厭煩的。
有的事情必須要戳破了,擺在明面上說嗎?這多麼讓人覺得不好意思啊。
張德順則是有一些不可置信的呆呆地站在原地,他有一些反應不過來。
看著這個有一些呆傻蠢笨的人在那兒,呆呆笨笨的站著那個僕人便就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便就回到了將軍府裡。
張德順覺得這個時候的太陽真的是十分的刺眼,讓人厭煩。
而在房間當中,巴扎爾特微已經是把所有的裝扮都收拾妥當了。
“走走走!”在將軍府門口的首位也是瞧見了張德順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覺得這個人可能有愛觀演,畢竟今天是太子迎新的日子,這莫名其妙多出來了,一個人站在這兒,如果要是有什麼不良居心的話,那可怎麼辦呢?
再說了這個人說要找他們家的小姐,他們才讓這個人靠近將軍府的,如果要是這個人是平民的話,他們是斷然不會有這樣的通融的。
方纔進去通報的僕人出來,也是把這個道理給說明白了,他們家的小姐並不想見到這個人,也可能他們家的小姐跟這個人之前是認識的,但是今年是什麼日子,他們家的小姐姐想必須要出嫁成為太子妃了,怎麼可能會允許有人來搗亂呢?
張濤甚至覺得整個身體都熱得有一些麻木了,別人讓他去哪他們就去哪,既然這門口的事了,不讓他在這兒呆了,那麼他就找一個邊角待著去唄。
巴扎爾特微在自己的房間之中坐了這麼一會兒,他也知道自己做不了多長時間了,畢竟很快的必須要嫁給他們,國家的太子作為太子妃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外頭突然間傳來了喧鬧的聲音。
似乎還夾雜著吹鑼敲鼓的聲音,還有著馬蹄朝這邊緩緩走進的聲音。
巴扎爾特微便就知道,見過的太子已經來了,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了,她很快的便就是要變成別人的妻子了。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沒有什麼感覺的,他覺得錯過了自己最為喜歡的那個人,嫁給誰都是一樣的,可是在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巴扎爾特微突然感覺到了緊張。
如果要是剛纔要見自己的那個人,真的是張德順的話,自己又讓僕人把他趕回去了,這樣的事是真的回去了嗎?他會不會就在將軍府的門口,如果要是自己就這麼出了去,張德生會不會看見自己呢?
而且這晉國的男女成親,可沒有蓋紅蓋頭的習慣。
也就是說他會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這一身裝扮還有所化的妝容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巴扎爾特微這個長相在晉國人的眼裏瞧著都是十分完美的,但是在中原人的眼裏難免有一些太過於陰氣了,而男人嘛都是喜歡征服比自己弱小的生物。
這也就是為什麼中原的男人一般都不喜歡晉國的女人的緣故。
因為晉國的女人都太過於強悍了,他們從來都不會承認自己比男人差在那裏,所以這樣的女人倒也真的是無趣。
進過的女人最為大方的地方便就是在成親的時候,從來都不會遮遮掩掩擋住自己的容貌。
中原的女子則會有這麼一頂紅紅的蓋頭,把自己的整張臉還有頭飾都給蓋住,這樣澄清還有什麼意思?誰都瞧不著這美麗的新娘子,只有新郎一個人瞧見了,這倒還真的是沒有什麼意義。
不想了不想了,巴扎爾特微也知道自己必須是要把自己的心思給收回來了,這年輕的隊伍便就在眼前了,先深深地喘幾口氣,把緊張的情緒給撥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