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劉月弒君
“我看誰敢!”昭王猛地將自己身上的劍拔了出來,死死護著陸宸,目光深冷地的蹬著那些官兵。
"王爺,你是要造反嗎?"那個為首的官兵看著昭王,冷聲質問道。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駕崩了,陛下駕崩了!"正在雙方拔劍弩張的時候,一個內侍突然衝了進來,尖聲叫嚷道。
那官兵怔怔地看著昭王,愣了好一會兒。
昭王心裏驚詫,眉頭緊緊蹙著,不過目光觸及到滿身傷痕的陸宸身上時,還是冷下了臉色,道:"之前先皇已經立下了聖旨,要將皇位傳給五殿下,五殿下向來敬重我,而且我兒子,還是五殿下的救命恩人,放不放人,你自己看著辦吧。"
昭王的話也不是嚇唬他的,他跟夏侯釗親厚,的確是眾人皆知的。
那官兵的神色轉換了幾次,清白交錯,最後纔將目光轉向了那個報信的內侍,不確定道:"陛下,陛下真的駕崩了嗎?"
那內侍跺了跺腳,臉上一副快要哭的神色,道:"這事兒還能有假嗎?宮裏頭都敲喪鐘了,現在滿朝文武都要進宮了!"
那內侍的聲音剛落,在場的人便聽見了一陣陣低沉渾厚的鐘聲。正是喪鐘。
所有人紛紛跪下。
昭王現在卻顧不上死了的人,他急忙一腳踢開擋在他跟前那個官兵,湊近了陸宸,聲音急切地喚道:"陸宸,陸宸,你醒醒,你醒醒___"
陸宸聽見昭王的聲音,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他的唇瓣已經乾裂無比,身上也全是血痕,整個人慘不忍睹。
"爹,你,你怎麼來了?"陸宸聲音嘶啞無比,低聲問道。
"我收到信就連夜趕回來了,你孃親還在後麵呢,我現在就去找太醫跟你診治,你一定要撐住,素年還在外面等著你呢。"昭王將陸宸背起來,一邊沉聲說道。
"放心吧,死不了,捱打這事兒,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我早就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哪裏會這麼輕易就死?"陸宸低聲說道,話音未落,就已經氣息微弱地暈了過去。
昭王既心痛又心酸,加快了腳上的速度,一邊大喊道,一邊道:"給我讓開,給我讓開,去給我叫太醫過來!"
他揹着陸宸出了天牢,劉月和守在宮門外頭的沈素年都已經急匆匆地奔了過來。
"王爺,陸宸這是怎麼了?"劉月和沈素年見到滿身是血的陸宸都嚇得不行,急忙問道。
"他帶走了五殿下藏起來,被押進天牢嚴刑拷打。"昭王一邊隨意踢開了一間宮殿的大門,一邊叫道,"劉大夫,趕緊幫陸宸上藥。"
劉月這才驚恐地跟上前,開啟了藥箱,快速地幫陸宸處理傷口。沈素年也靜默在一邊,小心翼翼地替陸宸剪開了身上黏連著血跡的衣服。
上藥的時候,昏迷的陸宸痛得悶哼出聲。
"陸宸,你還好吧?陸宸,你醒醒。"沈素年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低聲喊道。
"素年___"陸宸再次迷濛地睜大眼睛,低聲喚道。
"我在,我在。"沈素年急忙應道。
"去救夏侯釗,夏侯釗在,在西苑。"陸宸說罷,又昏死了過去。
"陸宸,陸宸____"沈素年見她昏了過去,急得臉色都有些發白,大聲喊道。
"他沒事,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只是失血過多。"劉月飛快地拿出了一瓶藥丸,遞給了沈素年,道,"用溫水給他服下。我去西苑看看五殿下。"
沈素年接過了藥瓶,對著昭王道:"王爺,你也跟劉大夫一起去看看,陸宸這裏有我就可以了。"
現在夏侯釗還不知道是個什麼狀況,的確需要跟著過去看看。
"好的,我們走。"昭王點頭道,又在陸宸身上掃了一眼,對沈素年道,"你一定要看好他,有什麼馬上去叫太醫或者劉大夫過來。"
沈素年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
昭王這纔跟著劉月一起離開了此地。
沈素年將劉月給的藥丸用溫水和開了,小心翼翼地喂著陸宸服下了,這才讓下人拿來了一套乾淨的衣衫,給陸宸換上。
換衣裳的時候,沈素年再一次看到陸宸身上的傷痕,猙獰無比,縱橫交錯,實在叫人心疼。
她摸摸握緊了陸宸的雙手,目光深情地落在他的臉上。
再說昭王和劉月,走到了西苑。劉月知道密室,很快找到了被扔在密室中的夏侯釗。
夏侯釗同樣是昏迷不醒,劉月和昭王上前,將他扶了起來。
"阿釗,阿釗,你醒醒,你醒醒。"昭王搖了搖夏侯釗,大聲喊道。
夏侯釗沒有絲毫反應。
劉月急忙捉起夏侯釗的手,替他把了把脈,低聲說道:"有人封住了他的穴道,我要替他解穴纔是。"
"那你趕緊的,外面還等著他主持大局呢。"昭王幫忙將夏侯釗背了起來,離開了地下室。
劉月急忙跟了上去,就在上面匆忙鋪開了一張床榻,將夏侯釗放在上面。
"王爺,麻煩你將殿下的衣服全部解開,脫掉。"劉月一邊開啟藥箱取出了針袋,用燈火給銀針消毒,一邊說道。
昭王應了一聲好,三二兩下就將夏侯釗的衣裳全部剝開了。
劉月消毒了銀針,回頭一看,夏侯釗赤條條的身子頓時就撞入了她的雙眸之中。
她一張臉瞬間爆紅成煮熟的蝦子模樣,急忙轉過身去,低聲道:"王爺,不用脫得這麼幹淨。"
昭王見劉月一副羞憤欲死的模樣,心裏頭頓時明白了過來。
雖說人家是個大夫,比一般的姑娘家有膽有識,可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啊,這樣子的確是羞煞了人家。
"我,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啊劉大夫,我這就給他套上個褲衩子。"昭王有些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趕緊撿起了夏侯釗的褲衩給他重新套上。
"好了,劉大夫,你可以轉身來了。"昭王開聲道。
劉月這纔回頭,楷是給夏侯釗的各個穴位上施針。
過了好一會兒,夏侯釗這才幽幽轉醒。
他睜開眼,停滯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回過神來,看著昭王和劉月,低聲道:"皇叔,劉大夫,我這是怎麼了?我,我不是跟著父皇去靜心室聽道了嗎?怎麼會在這裏?"
"還提你父皇,他差點害死你了。"昭王跺腳嘆氣,道,"其實煉製那個長生不老藥根本就不是衍清子爲了討好你父皇而煉製的,就是你父皇想要長生不老,命令衍清子煉製的,一切的幕後主謀,就是他。因為丹藥無法將人都壽命無限延長,所以他們想出來一個邪惡的陣法,以命換命,就是用所謂的還魂單保住元神不滅,然後透過陣法,將元神轉移到年輕的人身上去。你父皇逼我交出兵權,下了傳位的聖旨,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將皇位幫你,而是想要奪取你的身體,繼續活下去。"
夏侯釗簡直就是不可置信,瞪大雙眼看著昭王,唇瓣輕輕顫抖,啞聲道:"不,不可能吧?那,那之前我三位皇兄___"
昭王點頭道:"你三位皇兄,應該也是試驗失敗而死的。所以這些年,衍清子一直都在秘密煉製丹藥和試驗陣法。"
夏侯釗臉色交錯,震驚無比。
'"那我現在,你們,你們在怎麼把我救出來的?"
昭王微微嘆息了一聲,道:"衍清子根本沒有死,我們監斬的,不過是一個傀儡。我們去淮州祭祖,應該也是調虎離山之計,陸宸經過他師門的時候發現師門被滅,他師傅告訴他,有一種寶物還魂丹被搶走了,陸宸這才知道這是個局,他和素年喬裝趕回來,爲了救你,設計殺了衍清子,又救了你出來藏起來,自己卻被押進天牢嚴刑拷打。現在受了重傷。"
"那你們是怎麼進來的?皇叔你,你不會是___"夏侯釗擔憂地說道。
"你父皇駕崩了,要不然陸宸現在還在天牢受刑呢。"昭王蹙著眉頭道。
"駕崩了?"夏侯釗心裏倒是沒有多少心痛的感覺,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他對昭王,甚至比他父皇還要感情深厚。
他這麼問,純粹是覺得奇怪,畢竟他進入靜心室的時候,看著他父皇的精神還是不錯的,應該還能一兩個月的。
他正要開口問劉月,劉月卻忽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王爺,殿下,劉月有罪。"劉月低著頭,聲音顫抖道。
"劉大夫,你這是做什麼,你趕緊起來,你可是我們都大恩人,多次救我們於水火中,你怎麼會有罪呢??"夏侯釗急忙起身,卻發現自己身上竟然光溜溜的,只穿了一條褲衩,急忙又拉過了被子裹好,示意劉月趕緊起來。
然而,劉月卻沒有起來,只是抬起了眼,看著夏侯釗,低聲道:"陛下是我害死的。"
昭王和夏侯釗同時露出了一個驚駭的神色,齊聲開口,卻又不約而同地壓低了聲音,道:"你瘋了???"
劉月搖了搖頭,低聲道:"我聽說陸宸大哥在天牢快要死了,殿下也不知所蹤,素年被攔在宮門外進不來,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