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噩耗
就在劉恆剛剛到達代國的三個月內,劉邦的舊傷開始復發,每況愈下,誰都知道,老皇帝命不久矣。
不過此刻的他卻開始思念那些最為本真的地方了。
“哎!薄姬啊!朕這一走,恐怕,真的是最後一面了,當年,若不是宮中有人嫉妒,朕是真的很想把小公主留在身邊,三個月,你辛苦了,獨守空門,卻又要擔驚受怕!你放心,等到朕走了,你就和兒子在一起,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已經到了暮年的劉邦,生命垂危,躺在龍塌上,這一刻,所有的妃子和大臣跪了一地,特別是旁邊的劉盈,早已是泣不成聲。
然而,旁邊的呂雉也只是低著頭不說話而已,或許在她的心中,自己的時代即將到來了。
“陛下!您會好起來了,在臣妾的眼中,您貴為天子,怎麼可能會有不測?”
劉邦聽後笑了笑,又看了看自己最為寵愛的戚夫人。
“來!”
戚夫人大致明白了。
“你們兩個,都給朕培養了優秀的兒子,特別是劉恆,三個月內,走訪代國,小小年紀,居然能夠得到百姓的擁戴,這是你們的教育有方!”
劉邦說完,又看了看呂雉,卻沒打算喊她。
“薄姬,等朕走了,你就帶著戚夫人離開這裏,你要護著她點!”
“陛下!請您放心,都是您身邊的夫人,臣妾當然會護著她們周全,就如同您所說,自然會讓她們去各自的封地,頤養天年!”
呂雉不再沉默了,或許在這樣的一個時刻,很多事情並沒有如想象得這般完美。
“呂雉,劉盈長大了,也該獨立了!”
這是劉邦最後的話語,突然之間,噴血。
“來生!再戰!”
劉邦駕崩,這位大漢帝國的締造者,終於走完了自己生命的全部。
現場一片悲鳴,不過,誰都知道,一個新的時代,就要開始了。
代國,信使到了。
開啟信件的劉恆遲遲不肯相信,自己最為尊敬的父皇,居然在剛剛離開三年,就駕崩了。
“劉欣!走!跟哥回長安!父皇去世了!”
劉欣大吃一驚,不過比起淚眼縱橫的哥哥,她還沒有什麼概念。
“妹妹!此次回朝,你要記住,無論如何都要待在母親的身邊,父皇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呂后的勢力越來越強,父皇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當時的他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三個月內,得過且過,為什麼要把我們都送到封地來,就是爲了保護我們。”
劉恆知道,感情有時候說不準,畢竟從小帶著長大的人是薄昭,雖然只是一聲舅舅,但是對於自己的妹妹來說,這很可能就是全世界。
長安城,早已不是之前的繁華,各種白色綢緞隨處可見,家家戶戶閉門謝客,表示了對漢高祖的尊敬和哀悼。
薄姬寢宮裏,三個月未見的她終於看到了兩個孩子,場面溫馨,卻始終充滿詩意。
“母親!”
劉恆直接投入了母親的懷抱,很顯然,這一刻,是最溫馨的。
然而後麵的劉欣卻緊緊的握住薄昭的手,不敢向前。
“快去!那可是你的母親!”
“母親?我的?”
雖然從下就停薄昭說,薄姬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女人,但是當見到的時候,劉欣卻不知所措了,這個女人好陌生,她甚至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做才能夠保證自己是冷靜的。
“孩子!快過來吧,三年沒見了。”
薄姬這才反應過來,一直站在身後的劉欣。
不過此時的呂雉卻出現了。
“真是一個溫馨的場面啊,哀家沒有要打擾你們的意思,只是在這一個簡短的儀式結束之後,你們是否應該前去瞻仰一下先皇?”
呂雉現在是一臉嚴肅,因為劉邦不在了,他已經成為整個宮中最強的女人。
“太后說的是,我們!我們這就去。”
薄姬剛剛準備往外走,卻被呂雉攔了下來。
“這是皇子的一次活動,你作為皇太妃就在這裏留下來就可以了,這就是劉欣?沒想到三年的時間,居然已經變成了一個可愛的孩子。”
劉欣看到呂雉之後的確有點害怕,不過心中卻有著一種憤怒的感覺。
“好了!廢話就不多說了,趕緊去吧,靈堂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在大殿之上,當劉盈看到劉恆之時,那種真正的兄弟情誼,在這一刻出現了。
“朕就知道你會來,不過今天是父親離開的日子,哎!”
在大庭廣眾之下,劉盈更加願意的則適合自己的弟弟分享現在的心情,然而這一刻卻被呂雉看在了眼裏。
“皇帝,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帶著自己的弟弟和妹妹一起向父皇祭祀,而不是在這裏扯什麼兄弟情義。”
劉盈剛剛有點放鬆的心態,再次緊繃了起來。
“母后教訓的是,朕這就帶著他們直接去瞻仰父親的靈柩。”
劉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之後也就明白了,此時此刻的大漢王朝,名為劉氏,卻早已落入呂雉之手。
夜晚,寢宮,一切的不明白,就得下午的那次見面之後全都瞭然於胸了。
“母親,這次的事情結束以後,你們是不是就可以跟我一起回到代國去了,那裏雖然沒有長安富足,但是人們安居樂業。”
“孩子!你不需要太在意,呂雉已經告訴我了,只要等到喪期結束以後,我就可以和你們一起去瘋地。”
“不過這件事情真的有那麼容易嗎?如果呂雉真的是稱心如意的讓母親過去了,那為什麼今天到達這裏之後,他卻把我們看的死死的呢?”
劉欣的言論讓薄姬吃驚,小小年紀的女孩子居然能夠有如此的見識,很有當年她自己的風範。
“所以我認為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確保母親能夠回得去,因此我們現在必須瞭解清楚父皇,在臨終之前到底和您說了些什麼。”
薄姬無奈,此刻的薄昭也在,她就把當時所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都說了出來。
“父皇是偉大的,他希望自己駕崩之後的所有事情都能夠根據真正的意願來進行,卻忘記了,戚夫人和太后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