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近況
只是如今的老夫人對王氏母女可謂是厭惡的緊,所以這幾次也沒撈著什麼好處,所以總的來說公主這段時間的小日子可謂是過得極其舒坦的,而這王氏同風柔琳母女二人每日裏看著她的眼神可謂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母女二人如今整日裏都在謀劃著該怎麼整治公主,忙著在府裡安插自己人手,只是這王氏卻不知公主早就料到了她出來會有這麼一手,早已經是將一切安排妥當,所以如今這王氏在府上安插的人手多數是其實是公主的人,現下公主在府上可以說得上是真正的眼手通天了。
還有一事就是這王氏一出來發現自家的寶貝兒子竟是斷了腿,一問之下卻說是老爺考較武功時出的事,這王氏又是同風涼好一陣哭鬧,大罵風涼心狠,那場景真的好不熱鬧,只是這場景發生在風涼的院子門口公主卻是不幸未曾的見。
只得是後來聽了下人們的描述,耳朵過了過癮,下人是這般描述的,那日已經是亥時末了,老爺從衙門回來正往自己的院子裡走,卻見院門口有一道人影,老爺還以為是什麼賊人,正欲上前擒獲,卻不想還未近其身那人影就忽的撲了上來,嚇得老爺急忙一躲。
那人影就那般結結實實的撲到了地上,這時老爺定睛一看,卻發現那人不是夫人又是誰呢?老爺正欲發問,可是不待老爺開口這夫人卻是先開了口,就那麼癱坐在地上就開始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那模樣看得人好不心酸。
嘴裏大罵老爺心冷沒良心,就連自己親生的兒子也能下得去手,可是任憑這夫人如何哭喊,這老爺就是站在那裏冷眼看著,似是夫人嘴中罵的人不是他一般,從始到終始終沒有說過一個字,夫人哭了半晌似是哭的累了,漸漸止了哭聲,之餘下那哭的過猛的抽泣聲。
這時老爺終於是緩緩開口了“哭完了,就回去吧,時辰不早了,該歇息了。”聲音平平淡淡,依舊是聽不出一絲一毫多餘的感情,說完便轉身進了院子,夫人卻是在地上癱坐了許久都不知道起來,後來還是被下人擡回去的。
這一段被這些下人們傳的可謂是有聲有色,公主覺得這些下人們個個都不比那些個說書的差,雖說這話人傳人免不了有誇張的成分,但是這王氏哭鬧風涼卻無動於衷就應當是確有其事的了,公主不由的感嘆自己這個父親似乎當真是心冷的很呀!
公主突然很好奇,她的這個父親到底在乎什麼呢?他似乎對什麼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看不出有一絲一毫多餘的情緒,若是要把風涼比作什麼東西的話,公主覺得他就像是一潭死水,無論是什麼都不能激起他一絲一毫的波瀾。
好像她唯一見過風涼情緒外露的大概就是上一次在他書房裏了吧,公主又想起了風涼書房裏的那副畫像,還有那個牌位,還有那屋子裏的香火氣息,難道他是隻在意母親嗎?僅僅只是限於母親一人嗎?連她都不行嗎?
公主使勁的搖了搖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盡數趕了出去,關於風涼的事她不想再深究了,她看不透風涼,也不想看透風涼,從那日裏她已經不再將風涼當做父親了,沒有一個父親會像他那般絲毫不加掩飾的厭惡自己的女兒,公主覺得就是一個無關的路人都不至於對她那般。
這日午後公主正在屋裏看書,葉子卻是突然進來,說到“小姐,瞿文送結果來了。”說著雙手遞上了一本畫冊,聽到這訊息公主本來怏怏的神色卻是一下子來了精神,那張看起來無趣的緊的臉上也是難得浮上了一層笑意。
算起來從交代瞿文這事到現在,大概也有月餘了,也確實是該有結果了,公主急急從葉子手裏接過那本畫冊,然後說道“好了,你先下去吧!”葉子隨即便退身出去了,如今這風府上上下下可謂是盡在這公主的掌控中,所以她如今行事也變得隨意的多。
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如今是在她自己的院子裡,她這院子如今說是鐵通也是毫不為過的,這滿院子的人都是她的人,可以說就是飛進來一隻蒼蠅,飛出去一隻蚊子她都清清楚楚的,所以她行事自然也就不如先前那般小心翼翼。
並且這風府的下人們近日都在傳,這夫人只怕是大勢已去,上一次同風涼的那番哭鬧可謂是讓這王氏在一眾下人心裏的威嚴下降不少,一個不受丈夫疼愛的主母,和一個備受兒子尊敬與孝順的母親,眾人自是知道該選誰的。
而如今這府內出了名的溫柔賢淑還備受老夫人疼愛的,是那以往被欺負慣了的草包嫡小姐,這大小姐畢竟還是庶出的名頭,如今這王氏都這般境地了,又能好到哪裏去呢?雖說這眾人也不是不知道王氏像來都不受寵,其實這府裡也壓根沒有受寵的人。
只是這先前的時候,起碼老爺對於夫人還是極其相敬如賓的,夫人明面上的體面還是有的,所以這下人對於王氏還是恭敬有餘的,可是那日一事之後,這府內謠言傳的卻是越發的厲害,而這老爺卻也是由著這謠言傳播,也不曾做過任何幫助夫人維護體面的事情。
也許自己所做的每件事情並沒有想象的簡單,但是如果什麼都不去做,那有可能就會給人造成不好的影響,說不定還會留下話柄,到最後會折騰的更加難受。
於是這些個慣會見風使舵的下人們,可是分析情形分析的頭頭是道,於是這些個下人們紛紛猜測,這夫人的體面怕是也沒了,而這公主一時間在府裡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公主現下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
其實這人心從來都是這樣的,不管是什麼人,趨利避害是每一個人的天性,所以人一貫以來都是牆頭草,就連那些位居高位的高官大臣尚是如此,又何況是這些社會底層依靠著主人的恩賜過活的奴才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