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後面的都不用比了吧，在場的還有誰能贏過九哥哥？”方妍完全看不到方華一難看的臉色。

    “九……九爺自然是最厲害的，只是驚鴻是……”

    “沒人上場驚鴻就是九爺我的了。”神九黎假裝沒聽到方華一的話，他看上的東西，怎麼可能拱手讓人？

    方華一笑的比哭的還難看，偏偏又無可奈何，只能把希望寄託於在場躍躍欲試的人手上，至於方凱，自己的兒子自己瞭解，哪裏比得上神九黎。

    事實上，中三天根本就沒有人比得過神家血脈。

    “啟川願一試。”被輕視的王啟川說完就拿起了弓箭，方妍嫌惡的瞪了一眼王啟川，對還蒙著眼的神九黎說：“九哥哥別解開，省的汙了你的眼。”

    神九黎笑著搖頭，“是，我的小仙女，都聽你的。”

    王啟川滿臉通紅，遠遠望著神九黎，方妍是站在主位上喊出來的，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到了，王啟川知道，他們王家只是一個小家族，而他本身也是一個不受待見的旁支弟子，若不是天賦尚可，怎麼可能會出現在神域舉辦的仙門大會？

    這下王家的人肯定都恨死他了，這些王啟川都知道，哪怕事後被家主打死，王啟川也無悔了，人這一生，總該無所顧忌的衝動一回。

    方華一雖然一點都不看好這個籍籍無名的王啟川，而且這事在方華一看來就是王啟川造成的，對他更不會有好臉色，可是王啟川卻是第一個站出來挑戰神九黎的人，著實勇氣可嘉，爲了這份勇氣，方華一放出十隻青鳥，期望挑戰的人有一就有二三四。

    王啟川深呼一口氣，他有自知之明，和神九黎根本沒有可比性，可是王啟川還是說道：“九爺，啟川自知今日自己的膽大妄為，啟川願以死謝罪，懇求九爺不要遷怒王家，啟川心意，王家無人知曉，還望九爺恕罪。”

    說完便拿起弓箭對準空中青鳥，瞄準，沒有花哨的動作，只有視死如歸的滿足，第一箭，射中，第二箭，射中，第三箭，射中……第十箭，第十隻青鳥也隨之消失，王啟川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有白練，箭無虛發。

    “好！果然英雄出少年。”方華一鼓勵更多的人上場挑戰神九黎，雖然贏的希望渺茫，但總也是個希望。可是卻無一人捧他的場，都自知比不過神九黎，這不丟人，可若是發揮失常連這個聽都沒聽過的王啟川都比不過，那纔是丟人現眼，仙門百家這一刻皆心有靈犀不點自通。

    無可奈何的方華一把方凱不著痕跡的一腳踢出，方凱還沒反應過來，方華一便迫不及待的說道：“方家方凱挑戰神九爺！”

    被趕鴨子上架的方凱無奈的拿起弓箭，驚鴻他從小就想要，他的箭術在中三天也鮮有對手，可是跟神九黎相比，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拿起三支箭羽，方凱跟神九黎動作一樣，三箭十隻青鳥，全中。但是方凱是瞪大了眼睛瞄了很久的，遠不如神九黎蒙著眼睛來的輕鬆。

    方凱，永遠比不上神九黎。

    方華一更是咬著後槽牙假笑，如果不是神九黎橫插一腳，在中三天方凱差不多的這個年歲，射箭就沒有能比上方凱的。

    “聽起來成績不錯。”還蒙著眼的神九黎對著方凱的方向笑道。方凱翻著白眼扭頭，不想搭理神九黎的挖苦。

    “大侄子，別自己走啊，把九叔叔也扶下去，九叔叔現在可還看不見呢。”神九黎對方凱笑的璀璨。

    痛失驚鴻的方凱握著箭弩的手攥緊，“葉家怎麼就沒打死你？”

    話音一落，在場眾人紛紛變了臉色，中三天也就方凱敢這麼懟神九爺了。

    “禍害遺千年唄，還是你說的呢，忘了？”神九黎驕傲道，堵的方凱啞口無言，“哼”的一聲轉身就走，他如果英年早逝了，那也一定是被神九黎氣的。

    “九爺，啟川可有幸能扶九爺出場？”王啟川既害怕羞澀，又期待緊張。

    “你算什麼東西！”這次說話的居然是方凱，果然是兄妹啊，跟方妍語言語氣連嫌惡的表情都一模一樣。

    方凱說完就對著方妍吼道：“還不過來扶你的九哥哥，等著被豬拱啊！”

    方妍“哦”一聲就來到神九黎身邊，經過方凱身邊的時候，還嘀咕著“我的九哥哥，你的九叔叔，堂兄你要怎麼稱呼我？”

    “你……找抽！”

    “九哥哥堂兄又要拿鞭子抽我。”方妍扯著神九黎的衣袖，有恃無恐，順便還告了方凱一狀。“對了九哥哥，你不是從來都不用兵器的嗎，怎麼突然對驚鴻有興趣了？你要是早說你想要驚鴻，我就直接從方家偷出來給你了，還參加這種無聊的比試幹嘛。”一點面子都沒給方華一留啊。

    方華一和方凱，就連方肅聽到方妍的話，腦門都“轟”的一聲，被炸的頭昏眼花，這哪裏是生個女兒，這是養了個討債的祖宗。

    神九黎在方妍額頭彈了一下，他們家的“小”妍妍，就是招人喜歡，怎麼會那麼可愛呢？真懷疑蘇慕什麼眼光，會說方妍不可愛。

    “阿合喜歡射箭，驚鴻給阿合練手玩不錯。”神九黎解釋。

    “神九黎！我要跟你單獨比試！現在。動手。”方凱氣的失去了理智，他夢寐以求而且已經是十拿九穩的驚鴻被神九黎截了胡不說，神九黎居然把極品靈器驚鴻給蘇合那個傻子當玩具玩，簡直暴殄天物，也是對靈器的及大褻瀆。方凱忍無可忍，運轉周身靈力，已經來到神九黎面前，也顧不上站在神九黎身邊的方妍。

    “堂兄你在幹嘛！”方妍把神九黎護在身後甩出火炎擋住方凱的攻擊。

    眾人看著已經下場的三人突然鬧了起來，而且還是方家兄妹居然直接動手了，皆不明所以。

    “你跟我打過。躲在女人身後算什麼男人？”方凱對著神九黎怒道。

    而被方妍護在身後的神九黎一派輕鬆自在，“你讓我跟你打我就跟你打了？而且九爺我就喜歡躲在女人身後，有能耐你也找個願意把你護在身後的女人去？”

    “你……”不管是天資，修為，外貌，甚至是耍嘴皮子，方凱都遠遠落後於神九黎，所以方凱不再說話給自己找不痛快，直接出手，快準狠。

    方妍到底不是方凱的對手，在方凱的巧妙步伐下，方妍被無情的踹飛到方肅的跟前，方肅扭頭，他看不見方妍。

    這下就剩神九黎和方凱了，方凱再無顧忌，對上神九黎全力以赴，他寧願被神九黎暴打一頓，也不願意驚鴻就這麼被神九黎糟蹋了。

    “方凱你卑鄙，居然偷襲我。”方妍說著又要加入戰局，被眼疾手快的方肅制住，恨鐵不成鋼的說：“你給我閉嘴！回家就去祠堂給我跪著。”

    “九黎！”蘇慕一掌將方凱擊倒，接住了突然倒下的神九黎，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昏迷，不是前兩日那樣，了無生氣。儘管如此，蘇慕看方凱的眼神也透露著殺意。

    方凱不可置信的看著倒在蘇慕身上的神九黎，又看看自己的手，他方纔那一掌是碰到了神九黎，可是以他的修為，他的一掌對神九黎根本造不成任和實質性的傷害，神九黎怎麼就突然倒下了呢？

    “小九無礙，他醒的太早，身體自我修復還未完成，再睡兩日就好，還請蘇公子先送小九回去。”神君臨來到神九黎跟前一看便知，本來還疑惑神九黎怎麼會醒的那麼快，這下也明白了，身體還是沒有完全恢復呢。

    眼睜睜的看著神九黎被人拖走，再一次被忽略的徹底的王啟川滿心苦澀。

    神九黎這一覺睡的時間很長，因為這次沒有痛苦，身體在自我修復時還帶來一種無法言語的溫暖，等神九黎醒來時，仙門大會都已結束，百家也已離開神域。

    醒來第一眼看見的，還是蘇慕，他坐在神九黎的床榻前，讀書，聲音低沉，帶著磁性，那些枯燥的文字經過蘇慕的口，都變得有趣起來。

    神九黎還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認真的聽著蘇慕把書讀給他聽。

    “視而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徼，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復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神九黎暗自驚奇，蘇慕讀的內容，他居然聽一遍都記住了，當真神奇。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神九黎忍不住跟著蘇慕讀出了這句話，“千結，這句是什麼意思？”

    “痛嗎？”蘇慕刻意忽略神九黎“好學”的渴望眼神，不做解釋。

    “痛啊。”神九黎嘴上說著痛，眉眼卻都是笑意，還用手掩嘴，嬌弱的假咳一聲，抬手，便聽到一陣鈴聲，從自己的腕間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