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墨點頭，這秦州卻非什麼良配。難得孫瑤及時醒悟，斷的乾淨，性子倒像沈白芷。

    “怪不得，娘子讓我來尋孫姑娘幫忙，磊落重情，明白是非，真是女中豪傑。”

    孫瑤興致不高，點頭應了聲，“林公子我們先去王婆家吧，她好說話些。”

    林京墨問道：“這王婆可跟著我家娘子學過施妝？”

    孫瑤笑道：“這王婆五十多歲的人了，如何還對施妝有興趣，王婆好心腸，訊息也靈通。”

    “原來如此。”林京墨點了點頭道，二人便往王婆的家中去了。

    這事兒巧了，這位王婆就是在河邊為沈白芷說話的那位王婆，王秀才就是她的兒子。

    “瑤瑤來了？快進來，這個年輕的後生是？”

    王婆很利落，一邊喂著雞鴨，一邊拉開了院門，笑臉迎著客進門。

    “婆婆，”林京墨答，“小生林京墨，我家娘子沈白芷，婆婆可知曉？”

    “怎麼不曉得，這姑娘攤上大事兒了。可憐見兒喲。”

    王婆這話頗有意趣。王婆見到林京墨好奇，就招呼他坐下，“她來我這裏買些鴨子回去，多秀氣溫柔的女人，都被這些惡人，弄得烏糟了。”

    王婆說完又抬頭看向林京墨追問，“怎樣，如今喂得這鴨子下的蛋可大？”

    “人都不知死活，在下實在沒心思關照鴨子下不下蛋。”

    王婆嘆了口氣，“造孽啊。”然後將今日在河邊的事情全都講了個清楚。

    “我這老婆子還不瞎，這事兒定是里長鬧的，這人最是小心眼，前些日子傳出他的笑話，我便知道沈姑娘討不到好處，唉！”

    王婆還真是厲害，這地方的事情還真沒她不知道的。

    林京墨多看了眼孫瑤，她立刻湊過去將請願書的事情說了一通，王婆拍著胸脯保證，“這事兒包我身上。”

    王婆很爽快，拉著林京墨就千字畫押，唸唸有詞的說：“老婆子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還怕什麼？你們儘管去救人吧，若是官府來找，老婆子就跟他講理。”

    “多謝婆婆，”孫瑤笑道，林京墨也施了一禮，道了一聲謝謝。

    孫瑤帶著林京墨在村子裏轉了兩日，已是有了九十九個村民的請願，林京墨拿著這請願書瞧著，開口道：“已滿了九十九個，還差最後一個。”

    孫瑤皺眉道：“這如今還未簽字的，只有秦州和村北邊的那個李寡婦。秦州便是說破了嘴皮也不願籤的，倒是這李寡婦，可以一試。”

    “何出此言？”林京墨不解地問道。

    孫瑤開口道：“這李寡婦是個水性楊花的，在沈姑娘的施妝鋪子裡學著如何施妝。這課還未上完，她定是不甘心的，若是藉着這個由頭勸上一勸，倒說不準能湊齊了這第一百個。”

    林京墨點了點頭，不由得佩服起孫瑤的頭腦，沈白芷果然沒幫錯人，此人若是個男子，定是個人中龍鳳。

    只見孫瑤帶著林京墨輕輕敲了敲李寡婦的門，李寡婦單單開了一個門縫兒，斜著眼瞅著他們，開口道：“這閒來無事，敲我的門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