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你相公可沒有死
何錦鯉正準備詢問一句,冒襄就猛地移開摺扇,露出一張如被火燙過的臉,緋紅無比,他雙眼冒火的看向凌觀豐:“你剛剛杯子裡不是酒,到底是什麼?!怎麼會這麼辣?”
說完便四處尋找水,看到鄰桌的酒杯,就奮不顧身的去搶奪,弄得他和王節娘狼狽不堪。
幾桌的人都是觀察到了此處的情形,都是疑惑的拋來目光,特別是何錦鯉和洛琪,他們也是一臉問號的次時正在哈哈大笑的凌觀豐。
凌觀豐自然是樂開了花,自看到冒襄這個人模狗樣的人走向他的娘子,他就知道這人不是什麼好貨色,便先用十積分換了一瓶芥末,他是準備等下給冒襄敬酒之時,在冒襄的杯中加入芥末,然後辣死他。
可誰曾想,還沒等到凌觀豐假意敬酒,冒襄已經就是自譽風流的喝了他的已經加了芥末的酒,那可是半瓶芥末啊,哈哈,怎麼會不辣呢?
洛琪看到她姑爺笑,再結合冒襄次時正到處找水的狼狽樣,也是如銀玲般笑了起來,就連何錦鯉先是痴嗔的看了一眼凌觀豐,也是掩嘴輕笑起來。
冒襄症狀稍微好點後,急忙跑到凌觀豐的面前,大聲質問道:
“你tm杯子裡到底給我喝的什麼?!!”
凌觀豐一臉無辜,人畜無害道:
“呃,不是兄弟自己拿起我的杯子嘛,我放了什麼東西都是我自己要喝的,關你屁事啊!”
冒襄頓時啞聲,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看了一眼周圍參加詩會的人已經再聚集過來,正要再罵上幾句找回場子,卻又感到肚子一陣疼痛,只感覺身體裡有股氣體要偏著中後往下部噴涌而出,急忙憋聲,只從牙齒中吐露三字:你有種。
便快速的找廁所去了,一邊找還一邊放屁,直把他後面的王節娘臭的掩住口鼻。
凌觀豐看到冒襄放著屁離開後,又是一陣大笑,剛剛他還花20積分換了包“瀉不停”同芥末一同放進了酒杯之中,要怪就只能怪冒襄這小子愛裝bi,這次裝過了頭。
何錦鯉疑惑的問道:
“觀豐,冒襄公子到底怎麼了?”
凌觀豐撇撇嘴,心中不滿道:觀豐,觀豐多難聽啊,怎麼不叫我相公喃?
但還是回道:“沒有啦,是他自己作而已。呃,娘子,這個人是誰啊?”
見凌觀豐不願意說,也不強求,不過聽到凌觀豐的問題,眼神就是一黯,她現在已經確定冒襄是張茹梅特意請來參加這次詩會的,那張茹梅他們的排名定會在自己的上面,那爹爹的順和米鋪從此就必須要退出金陵了。想到這,只能是強勉歡笑道:
“相公,他就是號稱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的冒襄。”
說完,就感覺那裏不對,突然一驚,捂住小嘴,俏臉桃紅,可愛至極。
凌觀豐先是“哦”了一聲,後也感覺那裏不對,想到後,猛地望向何錦鯉,然後哈哈大笑:
“娘子,你這聲相公可叫的為夫舒坦極了。”
洛琪這小姑娘也是小眼笑成了月牙。
何錦鯉面色更紅,自成親一年以來,她還從未叫過凌觀豐相公,而凌觀豐也是從未叫過她娘子,兩人彷彿好像都形成了默契,可今日不知為何,鬼使神差般叫了出來。
正尷尬之際,卻是聽得三聲禮花,鬆了一口氣,她知道,是詩會開始了。
河岸兩邊本是吵鬧非凡,但聽到三聲禮花響後,都是默契的合上了嘴。
中間的河臺上,先是迎上幾位上了年紀的大儒,接著一個梳著山羊鬍,身穿絳紫長衫的中間男子大聲說道:
“河臺詩會,乃是我們南都金陵的盛事。今日在座的有秀才、舉人、甚至進士功名的才子,但我們今日不談國事,只談風花雪月,作詩抒情,我們還會讓各位才子作詩一首,由幾位大人作冊排名,以便千百年後依然有後人記得我們今日的盛況!”
剛一說完,河岸兩邊的齊刷刷的站了起來,都是彎腰作輯,同聲道:
“王侍郎大人所言極是!!”
凌觀豐看到眾人包括自己的娘子也站起來彎輯行禮,覺得有些好笑,大明此時已經危在旦夕,這些所謂的“讀書人”居然還在飲酒作詩,不過想到金陵的官員大多都是閒差,凌觀豐也就釋然了,只當他們是吃飽了沒幹。
不一會兒就有丫鬟送上文房四寶,美酒佳餚,眾才子便又樓美飲酒,搖頭晃腦,磨墨作詩。
凌觀豐笑了笑,喝了一杯酒,看到何錦鯉此時已經皺著遠山眉在紙上寫寫停停。
凌觀豐湊近一看,紙上已經寫上了:
《蝶戀花-春離》
樓外垂楊千萬縷。欲系青春,少住春還去。猶自風前飄柳絮。隨春且看歸何處。
綠滿山川聞啼飛。便做無情,莫也愁人-
凌觀豐點點頭,心中不由得暗歎何錦鯉的文采功底,這詞雖然還沒有寫完,但已經能夠感受出詞中對春逝的無奈和悲傷,後又延伸到情感落寞的問題上,咦!不對,她相公我還沒死呢?她落寞個屁,前身的自己不就是呆了點,木了點嘛,不至於這樣的吧。
而不遠處已經拉屎歸來的冒襄也是提筆寫下:
《秋柳》
南浦西風合斷魂,數枝清影立朱門。
可知春去渾無跡,忽地霜來漸有痕。
家世淒涼靈武殿,腰肢憔悴莫愁村。
曲中舊侶如相憶,急管哀箏與細論。
紅閨紫塞晝飛霜,顧影羞窺白玉塘。
近日心情惟短笛,當年花絮已空箱。
夢殘舞榭還歌榭,淚落岐王與薛王。
回首三春攀折苦,錯教根植善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