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我爹？”

    周昊甚至有些難以開口地問道。

    叫一個這麼陌生的男人做爹，他真是很不適應。

    不料，周戰天回道：“如果按人族的倫理來說，我也許算是的。”

    這話說的，也可以算不是？

    周昊嘆了一口氣，不是為自己嘆的，而是為另一個“周昊”嘆的。

    他看著高高在上的周戰天，道：“那我也不叫你爹了，是吧，周前輩？”

    周戰天這時笑了笑，道：“你不是周昊，當然不比這麼稱呼我。”

    他的笑，是一種無奈、無情、無意的笑。

    似乎，他已經知道了周昊的身份，知道此時面前的周昊並不是他的兒子“周昊”。

    周昊聽完他的話後，頓住了。

    他聽得出來，對方話裡的意思，已經表明了對方知道他並不是自己的親兒子。

    周昊也尷尬無奈地笑了笑，笑他剛纔問的問題，也笑自己當初剛來昊天界，竟然對那戰聖天尊還頗感興趣，而現在親麵接觸了，卻是陌生感、距離感十足，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樣。

    這時李殺從天而降，來到周昊身邊，先問候道：“少教主！”

    而後說道：“戰聖天尊便是教主，教主便是戰聖天尊。”

    周昊看著李殺，也就李殺還能給他一些熟悉感。

    “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跟李殺問道：“他是戰聖天尊，那我是什麼？”

    “這個......”

    李殺頓了一下，道：“少教主自然是少教主！”

    周昊聽到這話，暗歎一聲，心道這個李殺現在也變得圓滑了，說話都有套兒了。

    李殺似乎知道對方心裏的想法，又說道：“少教主，屬下來遲，好教主可好？”

    周昊回道：“沒事，好著呢。”

    李殺道：“獄殿殺手緊追著少教主不放，教主特地到此對付獄殿殺手！”

    他這話又是在給周戰天啦好感。

    周昊有些不知道怎麼辦。

    因為他感覺到了自己現在是局中棋子，所以他就有一種想要離局的衝動，想要變成局外人的衝動。

    當一枚棋子知道自己只是一枚任人擺佈的棋子，那麼，這枚棋子還會任人擺佈嗎？

    棋子如果離開了棋局，是什麼？

    還是棋子嗎？

    周昊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被這些人擺佈在這場大局中越陷越深，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已經到了承認自己就是一枚棋子的地步。

    棋子，就是他的身份，離開了這場棋局，他就什麼也不是。

    沒有用的棋子，棋手還留著做什麼？

    周昊知道，他已經身不由己。

    現在他的修為雖然是帝靈境三重，但是在這些大佬面前，只要對方想殺他，輕而易舉。

    所以，他只能認了。

    是棋子，就是棋子。

    只怪當初沒有意識過來。

    “戰聖天尊，看來你安排的這小子，還是什麼都不明白呀！”

    獄殿殺手笑道。

    周戰天也笑了，笑得很淡。

    如果說獄殿殺手的笑容是洪水猛獸，那麼他的笑容就是一座蒼山，任憑洪水再洶涌，到了他面前，還是得繞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