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客氣了，坐吧。”雖然心裏有些疑惑，但是柴胡還是畢竟看好趙靖的，只是坐下來之後便將目光看向了白霜。

    那是柴胡生氣時常常會對自己露出來的目光，一下子，白霜便知道，自己在柴胡這裏已經露餡了。便洩下氣了。

    “你都知道了。”

    “你是犯什麼事兒了嗎，不能用真面目示人？”柴胡微微皺著眉，距離隔遠一些，很難看出來這張臉是假的，但是現在這樣面對面的，還是能看得出來臉上的毛孔比較大，正常人不會有這樣粗大的毛孔。

    “師父，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兒什麼好嗎？我能犯什麼事兒啊。”不過是在世人眼中“死”了而已。

    果然，柴胡也對這個問題比較感興趣，當即便問了出來，“為什麼當今聖上說，你已經死了？”

    “金蟬脫殼。”白霜想了想，用了一個詞，“我以後會離開京城之中，但是要找找一個合適的理由的，於是先想出來了這樣的一個辦法。”

    白霜不打算跟柴胡說，這是趙靖想出來的。

    照鏡子哎一旁也沒有說話，只是在白霜說話的時候，會仔細地盯著白霜看，表情一派柔和。

    柴胡一早便看出來了，先是看了一眼趙靖，然後又將目光投向了白霜，希望她解釋解釋這個人的存在。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那便長話短說。”柴胡略微顯出一些不耐煩來，他大概能猜出來兩個人現在的關係，但是對於白霜這樣有些“朝三暮四”的情感，卻是有些不贊同的。

    “簡單地來說，之前我跟殿下……不對，現在應該是陛下，之前的一切不過都是一紙契約而已，我們合作，不過是各取所需，目的已經達到的，自然也是該散的時候了。”

    “所以你之前都是在騙我？”

    “我……”白霜想了想，也沒什麼可解釋了，只能說道：“你也可以這樣理解，但是當時總是有些不可抗力的因素，讓我不能對您說實話，這才……師父，對不起。”

    見白霜神色有異，趙靖在桌下牽住了白霜的手。

    白霜定了定神，“後面可能有些機會能說，但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麼樣開口，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跟您說，便一直瞞了下來。”

    這些老人的想法，畢竟還是比較守舊的，一時可能接受不了這樣的說法，白霜便也準備好了被柴胡罵的準備。

    但是最後柴胡只是常常地嘆了一口氣。

    “這些都是你們年輕人的事兒，我已經老了，有些事兒，管不了這麼多的，只是希望你們能好好的，這樣我也能放心。若是你已經尋到了心中的良人，那便好好的過日子吧。”

    說罷便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師父！”白霜叫住了柴胡，並站了起來，“我馬上就要離開了，今天是來給您道別的。”

    柴胡身形明顯地一頓。

    “要去哪兒？還會回來嗎？”好一會兒之後，柴胡纔開了口，語氣之中卻是帶了一些疲憊感。

    “不知何處，不知歸期。”白霜說道：“可能以後會回來，也有可能以後再也不回來了。不過我會隨時給師父寫信的，還請師父原諒徒兒的不孝。”

    說罷便對著柴胡跪了下來。

    柴胡閉上眼，微微地嘆了一口氣，轉身將白霜給扶了起來。

    “我沒有怪過你，又何來原諒不原諒一說呢？趁著年輕嘛，是該出去多走走，開闊開闊眼境，對自己也有好處。”然後將目光放到了一旁趙靖的身上，“身邊若是能有人照顧，我也能放心。”

    “先生請放心，我會好好地照顧她的，不會讓她受一點兒委屈的。”

    得到了趙靖的保證之後，柴胡心裏的一口氣便也鬆了下來，他還是相信趙靖的，在某些程度來說，趙靖要比趙燁霖可靠得多，關鍵是白霜對這個人是有感情的，兩個人在一起也是能好好的。

    “若是遇到什麼不能解決的問題，隨時寫信給我。”最後柴胡送著兩個人出門的時候，最後丁澤了一句，“我該教給你的，都已經教給你了，你天賦不錯，是我柴胡這輩子教過的最好的一個徒弟！”

    很少得到柴胡誇獎的白霜，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得到柴胡的誇獎，心裏卻是有些複雜的，這個時候，除了點頭，她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柴胡看著馬車越駛越遠，心裏也想著，估計兩個人之後就很少有見面的機會了，便也生出一些愁緒來。

    不過孩子也都大了，不可能一直將其綁在身邊的。

    隨他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