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趙慕沒從趙靖的嘴裏知道些什麼，就已經想要讓他離開了，但是沒有想到趙靖卻突然這樣說一句。趙慕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身形一頓，心裏也是猛地一沉。

    當年的事情？趙靖這個時候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還是說他已經知道些什麼？

    沒有直接接趙靖的話茬，趙慕只是問道：“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想起來問當年的事情。”

    趙靖臉上卻突然掛起一絲笑容來，一雙眼睛盯著趙慕，說道:“只是好奇而已，當年陛下的兄弟不少，除了我，竟一個都沒留下來。不僅如此，連當年的宮人也通通換了一遍，陛下是在隱藏著些什麼？”

    在趙慕眼神露出殺意的同時，趙靖又說道：“或者說，陛下，您在害怕什麼？”

    “你在胡說些什麼！”趙慕看向趙靖，面上滿是嚴肅，眼神之中的殺意完全藏不住，在趙靖話音剛落，趙慕便拍案而起，一隻手指著趙靖，“你知不知道，朕一句話，便能定你的罪！”

    “自然是知道的。”趙靖臉上的笑容跟趙慕臉上的惱怒形成強烈的對比，這讓趙慕越發地生氣，但是趙靖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畢竟之前的幾個哥哥都是這樣死的，就算是沒有親眼瞧見，但是對於陛下的手段還是瞭解一二的。這些‘莫須有’的罪名，陛下一向都是很擅長的啊！”

    趙慕卻沒有說話了，只是看著趙靖。這一刻，他好像還是有些看不清眼前的這個人，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看來自己當初選擇留下他的決定，還是錯的。

    “生死在陛下的面前算得了什麼？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便能執掌人的生死，這便是身為天子的最大好處吧？難怪這麼多人擠破了腦袋想要坐上這個位置。”

    趙靖嘴角的笑意未減，眼中的冷意卻好像要將人結成霜。

    “不過那些人也是傻，根本都不是陛下的對手，卻想要來跟陛下爭這個位置。而且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陛下會爲了這一個皇位做出弒君弒兄的事情來，估計他們到死都沒有想明白的，有人居然會這樣地狠心。而這個人還是他們的手足。”

    “這個時候我是不是該慶幸，那個時候尚小，對陛下構不成什麼威脅，又有母妃的人保住我，我這才倖免於難？”

    “當年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聽著趙靖說這些，趙慕還是忍不住開了口，眼神卻是陰鷙得很，垂在身邊的手也握成了拳頭。

    這是趙慕想要殺人的徵兆。

    “只是我有一個疑問。”對於趙慕的問題，趙靖置之不理，反而問道：“你殺我母妃的原因是因為什麼？是因為她都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兒，還是說，你害怕她背後的勢力，那股勢力若是不能為你所用的話，便是一股禍害。你怕他們扶我上位？”

    提到董貴妃，趙靖嘴角的笑容便消失了，眼神之中也帶了一絲陰狠。

    趙慕盯著趙靖看了許久，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董貴妃的來歷是個迷，除了先帝沒人知道，可是在先帝臨時之前朕也沒能將董貴妃的秘密給套出來。就像你說的那樣，董貴妃背後的勢力強大，若是不能為朕所用的話，將來一定為威脅到朕。朕找不到那股勢力所在，只能殺了董貴妃，群龍無首，想來在近幾十年都是威脅不到朕的。”

    因為不知道趙靖的深淺，所以這個時候最好還是不要跟趙靖來硬的。況且他說的這些，趙靖估計都知道得差不多了，說說也沒什麼。

    只是趙慕心裏的殺意卻是半分沒減的，反而還因為趙靖的問題深了幾分。

    不過趙靖卻是突然笑了，“所以你覺得母妃是那股勢力的首腦？”

    趙慕皺了皺眉，“難道不是？”

    看來他知道的確實是很少，只知道董貴妃背後有一股勢力，卻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勢力，連董貴妃是不是這股勢力的首腦也不知道。

    可是這個人，就是因為他的不知道，他的不瞭解，便一句話害死了自己的母妃。

    想到這裏，趙靖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慢慢地開始靠近趙慕，在距離趙慕還有兩三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你想要做什麼？”看著趙靖一步一步地走近，趙慕不由得覺得有些壓迫，往後退了一小步，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天子，只好強作鎮定地說道：“這裏可是皇宮，由不得你放肆，只要朕喊一聲，你連出去的機會都沒有！”

    “陛下，你太小看我了，若是我真的想要出手傷你，你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你……”趙慕指著趙靖，卻好半天都說不出來話。

    “放心，陛下，我不會殺你的。”趙靖冷笑著看向趙慕，“你自己做過的事情，會有人來讓你重新體驗一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