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是選單，您看看，想吃什麼，我馬上就讓人下去做。”每間雅間裡面都放著邱玉書特製的選單，趙靖坐下之後，邱玉書便將這份選單拿起來遞給了趙靖，臉上還帶著些笑。

    雖然知道趙靖這個人不簡單，但是畢竟是白霜的朋友，身份又不一般，邱玉書自然不會怠慢，只是那笑容之中的真切便少了幾分。

    趙靖盯著邱玉書手裏的那份選單，好一會兒之後纔將其接過來。這裏點菜不是以這樣的方式，往往都是小二來報一下菜名，然後食客選幾個想吃的，小二記下之後，便讓人去做。但是溫柔鄉卻不一樣，用了一本書的形式，材質卻要硬些，應當不是紙做的，上面寫著每一個菜的名字，甚至還將主要的配菜寫在裡面，若是客人不吃其中一種的話，便不放。

    而記菜的方式也不是心記，而是有紙有筆，將客人點的菜記下來，忌口和口味一併記下，端上來的時候也是極其讓人滿意的。

    這就是溫柔鄉除了菜品新穎之外，做得最成功的的一點兒，也因為溫柔鄉開了這個先例，之後京城所有的酒樓都是用這樣的方式，但是他們卻忘記了，自己的小二，有些是不識字的，想要提筆寫兩個字就更加地難了。想要重新換一批，可是那個識字的人甘願來做一個跑堂小二呢？

    就算是後面勉強招到了這樣的人，做起來也是沒有溫柔鄉的人周全的。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溫柔鄉的這些小二，也不是特意招的讀書人，而是將原本的小二們集中在一起，專門請了一個先生過來教他們練字，也不需要多，只要能將選單背熟，能將上面的字工工整整地寫下來就好。至於廚師，則是不需要的，因為後廚專門有人給他們報菜名，他們只需要精湛的廚藝便可。

    關於小二唸書寫字這件事情，自然也是全憑自願，不過有些高薪的吸引，不少人都願意去學，卻也不是誰都能學的。先生會定期考覈，不漏過每一個人，確保唸書的高效性，若是不合格的，便只有去做雜工，在大堂裡幫忙著上菜和打雜。

    記菜的小二，薪水高工作輕鬆，卻時時刻刻面臨著被換下的可能性；而跑堂的小二薪水只比記菜的小二低一些，但是工作卻繁瑣一些。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們依舊還是想在溫柔鄉里，因為比起外面的酒樓來說，這裏是給的最高的，不少人擠破了腦袋想要進來，但是也是難上加難的。

    趙靖接過選單之後，開始一頁一頁地翻看起來，裡面的很多菜，他都是沒有聽說過的，別更別說吃了。

    比如這個牛排，他只能憑著這個名字大概猜出來應該是牛身上的某一個部位，卻不知是哪兒，也不知是如何的烹飪方式。

    在面對未知的事物時，人們都不會輕易嘗試，趙靖也是如此。

    翻看了許久之後，趙靖也沒選上什麼稱心如意的菜品，便將選單給合上，然後看向邱玉書。

    邱玉書以為趙靖為難，想要自己推薦推薦，剛張了嘴，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趙靖便先一步開口了。

    “她平時都吃些什麼？”

    “什麼？”邱玉書愣了一會兒，卻見趙靖沒有要再開口的意思，便硬著頭皮地猜測到：“王爺是說白……小姐嗎？”

    趙靖不置可否，只是一直盯著他。

    見趙靖沒有否認，邱玉書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他就只是一個鋼鐵直男程式猿而已，讓他去猜測別人的心思，實在是有些難，他也只能靠著直覺去判斷。

    他腦子裏的第一個答案便是白霜，不過沒想到還真的是白霜。

    只是……趙靖這話，怎麼聽都有些曖昧了。

    若只是普通朋友，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嗎？可若不是普通朋友，還能是什麼關係？

    邱玉書沒有往曖昧的方向想，卻是因為沒時間往那邊想，趙靖還在等著他的回答呢。

    “小姐每次來，牛排都是必點的，有時候還會上一份辣子雞或者烤魚，再有就是一些甜品之類的，都是姑娘家愛吃的，王爺應該……”邱玉書想說王爺應該不會喜歡的，但是這句話還沒能說出來，便被趙靖給打斷了。

    “那便照你剛纔說的這些，都上一份，甜品也上一些，挑她平時常點的。”

    “……”邱玉書仔細地看了趙靖一眼，發現對方臉上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就連邱玉書這個鋼鐵直男都從裡面聽出些不一樣來了，安王爺，你難道就不能稍微掩飾一下嗎？

    此時邱玉書的腦子裏已經構想出了趙靖苦追白霜，卻沒能成功的大戲了。

    於是就忘了接趙靖的話茬，依舊還在原地站著，有些傻愣愣地發著呆。

    見邱玉書這幅模樣，趙靖微微皺眉，敲了敲桌子，這才讓邱玉書回過神來。

    “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