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文看向白霜，若是換做以前，白霜問出這樣的問題來，他肯定會斥責一番，然後閉口不談。但是今時不同往日，白霜現在問了，他也只有回答的份兒。

    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在跟這個女兒相處的過程之中，便逐漸落了下乘。

    “還能是誰，除了柳尚書之外，沒人能有這樣的計算。”

    白向文冷哼一聲，對於柳尚書的這些行為十分的不齒。二皇子倒了之後，他便算是沒了依託，本該安分守中度過晚年纔是，卻還是搞出這些么蛾子來。

    而且趙慕那邊都是注意著的，他以為能逃得過趙慕的眼睛。

    “柳尚書？”白霜有些微微驚訝，“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針對您？”

    白霜也有些不明白，柳尚書的官位只比白向文低一階，但是兩個人從本質上來說，是造不成什麼樣的威脅來的，柳尚書何苦將精力放在白向文身上來？

    但是白向文卻搖了搖頭，“我也不知，他這手段並不高明，一查便能查到是他，卻安置不上什麼罪名，就算是鬧到了皇上那裏去，也是無法對他定罪的。而且，這件事情我覺得有些過於蹊蹺。”

    白霜挑了挑眉，難不成白向文知道什麼內情？

    “我跟他同僚多年，對於他的手段也是有些瞭解的，都是極其狠毒的，但凡出手，都是要將人往死裡整。但是這次卻有些不同，他好像只是在耗著我的時間，除了朝廷上的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之外，大部分之間都要耗在這場官司上面來，抽不出手來做些別的事情。”

    “抽不出時間做別的事情？”白霜重複了一句，微微皺著眉，心裏沉思著，“比如什麼樣的事？”

    “前幾天，本來是被陛下安排去做一些事務的，需要耽擱幾天，旨意都下來了，馬太傅那邊卻說有了新的證據。無奈之下，陛下只好臨時換人。”

    ……

    “白霜一回來，便在門口遇見了老爺，然後還跟他一同進了書房？”

    “是，夫人，奴婢看得真切，確實是四小姐。不過身邊常常跟著的那兩個丫頭卻沒有來，身邊跟著的都是些比較陌生的面孔。”被問到的老婦恭敬地回答著，沒有一絲隱瞞，還將自己所疑惑的事情一併說出來了。

    木清秋陷入了沉思之中，好一會兒之後又問道：“白寧沒有跟著她一同回來？”

    “沒有跟著。”

    這就有些奇怪了，兩個人這段時間都是形影不離的，除了白霜進宮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會帶著白寧的，怎麼會這次回府沒將她給帶上。

    難道她跟白向文有些什麼不能被眾人所知道的秘密要談？

    說來，從馬文昊的事情開始之後，白向文跟白霜之間好像就已經有了些秘密，從白向文這裏無法套出話來，木清秋卻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好像他們談的事情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他們現在還在書房嗎？”

    “是的，到現在都還未曾出來。”

    “拿些糕點茶水，去書房看看。”木清秋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妝容，然後便提腳往書房走去。

    既然你們不願意跟我說，那我便親自去看一看，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麼秘密。

    到書房門口的時候，跟意想當中的一樣，木清秋被攔了下來。

    “夫人，您知道的，沒有老爺的吩咐，我們是不敢將您放進去的，還請您體諒一下。”攔住木清秋的，是長期跟著白向文身邊的小廝，與人恭敬，卻不失風度，不像那些惶恐的下人一般，見了人都不知道怎麼樣說話。

    木清秋笑了笑，“我知道，所以這也沒有硬闖。不過還勞煩進去通報一聲，我聽聞霜兒也回來了，兩個聊了這麼久，想必是還沒有用飯的，我已經叫人備下了，不過尚且需要一些時間，便想著先送些糕點過來墊墊肚子。”

    “書房專門有人派送糕點茶水，便不勞夫人費心了。”小廝禮貌且疏離地拒絕了，這也是白向文的意思，不能讓任何人靠近，這也是他的職責。

    “說來你不過也是一個下人，夫人好言好語，你卻這般冷漠，將我們置於何地？”木清秋沒有開口，一旁的老奴倒是開口訓斥了這小廝，“夫人不過是讓你進去通報一聲，這也要攔？”

    “這是老爺的意思。”小廝不欲與她多言，只能將白向文給搬出來，希望她們能知難而退。

    但是哪有這麼簡單，一時間，門口便起了一些爭執。

    “夠了，爭爭吵吵的，成何體統！”

    白向文一開始便聽到了外面的爭執聲，便忍不住開啟門呵斥了兩句，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太好。

    他看向木清秋，“我記得我說過，舒書房，沒有我的吩咐，不得靠近，夫人難道忘了？”

    木清秋一段，隨即便笑了，說道：“我自然是記得的，不過是想過來送些茶水糕點而已，不曾想擾了老爺的清靜，還請老爺恕罪。”

    “我記得府裡是有人專程負責書房的各項事宜的，母親以前都沒有操過這心，今日怎麼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