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不過是我一人的過錯，您何苦怪到四妹妹的頭上去？您又沒在場，怎麼知道她當時沒有攔我？只是我心意已決，做了便做了，若是父親和母親容不下我，我便削了頭髮上山去做姑子，遠離這紅塵的恩怨是非。”

    聽著白寧幫著自己說話，白霜心裏忍不住笑，若是真的讓白寧上山去做了姑子，想來那個清靜的地方也會被白寧給擾得不平靜吧。畢竟我佛慈悲，能渡萬民，但是對於白寧這種心術不正的人，卻是最不願意看到的。

    “那你便上山去做姑子！”白向文朝著白寧跪著的方向扔了一杯杯子，裡面還有溫熱的茶水，便都濺到了白寧的身上。

    白寧被嚇了一跳，卻生生地沒有躲開，只是在這杯茶之後，又看向白向文，雖不言語，但是眼神卻是倔強得很。

    “若是三姐姐真的上山坐了姑子，這被天下人指摘的，就不是馬府了，而是父親您了。”白霜適時地開口，將戰火引到了最頂端。

    “前腳三姐姐剛和馬府的人和離，後腳便被家裏人逼著上山做了姑子，這知道是，都以為是我三姐姐出於孝順，不願意連累父親高風亮節的名聲；可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天下之大，居然沒有我姐姐的一個容身之地，竟逼得她上山做了姑子，這又是什麼規矩？”

    這話白霜是笑著說的，看起來輕鬆得很，不過白霜心裏卻想著，爲了跟白寧將這齣戲做足，自己硬是將整個白家都得罪了，真是罪過啊罪過！

    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之後再跟白向文好好解釋吧，現在也只能忤逆著他了。

    白向文臉色一變，雖然覺得白霜說的頗有幾分道理，但是被自己的女兒教訓，臉上始終是有些掛不住的。

    不過白向文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麼，一旁的木清秋倒是忍不住先開了口。

    “你這個小賤人，現在仗著自己攀了高枝，便敢對自己的父親忤逆不孝了，這就是你所說的規矩！”

    “夫人慎言，今時不同往日，恆王妃不是說都能罵的！”冷凌冷冷地開口，雖然白霜跟趙燁霖之間並沒有什麼實際的關係，但是也不代表白霜能被這些人隨意欺負，反正她是看不下去的。

    而且她不是白家的人，顧慮自然也不會像小顏那麼多。

    木清秋不悅，被一個丫頭教訓，多少有些下不來臺。只是這個人是恆王府的人，任她權勢再大，也不敢替趙燁霖教訓下人，只能瞪著看向白霜。

    不過聽了冷凌的話，白霜倒是有些驚喜，之前她跟冷凌之間總是感覺親熱不起來，冷凌除了聽從白霜的吩咐之外，便不會有什麼多餘的舉動，更別說像今日這般維護她了。可是從她再次回到白霜身邊後，她明顯感覺到冷凌的變化了，話也開始多了起來，也有了一些溫度，這纔像是一個真正的人在她身邊了。

    “誒，這都是在自己家裏，不必擺什麼架子，反正平時母親都是這樣叫我的，我都已經習慣了。”白霜裝模作樣了說了冷凌兩句，最終還是扯到了木清秋的身上，“只是母親，您身為當家主母，說話做事還是要多嚴謹一些，別被人家捏住了什麼把柄，落個治家不嚴的名聲。”

    “你……”木清秋的臉色越發地不好看了。

    “四妹妹嘴皮子當真厲害，三兩句話便將不是都推到母親身上了，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四妹妹往日的乖順都是裝出來的呢？”

    白霜朝著聲音的來源看過來，在看到那個人的時候，嘴角微微掛了一些笑意。

    “大姐姐來得也正是巧，我們纔來沒一會兒，姐姐便來了，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姐姐派人跟著我們呢？”

    來人正是白露，身後還帶了不少的人，看著倒不像回家探親的樣子，倒像是專門為她們而來，於是白霜便仿著白露的語氣，回懟了她一句。

    白露施施然地坐下，看向白霜，“話別說得這樣難聽，不過是碰巧而已。妹妹以為自己有什麼值得我跟蹤的，怕不是自戀過了頭吧？”

    “只是我進來的怕還是有些不巧，便只聽到了你說我母親的不好，四妹妹，就算是如今飛上高枝坐了王妃，也不該忘記了我母親對你的養育之恩吧？”

    “自然是不敢忘的。”白霜失笑，怕是白露這次過來，多半也是受了白寧的差遣吧，“只是姐姐都說了，你話都沒有聽全，怎麼可以如此說我呢？我可是心裏一直都記掛著白家對我的養育之恩的，是吧，父親？”

    突然被白霜點名，白向文的心裏微微一驚，卻冷哼一聲，並不作答。

    沒有得到回答，白霜也不惱，起身站了起來。

    “既然今天大姐姐專門回來與父親母親團聚，那我跟三姐姐也不打擾了，去拜過三姨娘之後便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