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皺了皺眉，這人居然如此神通廣大，溫柔鄉離恆王府不過幾百米的路程，就這樣都能將訊息給截斷？

    “你怎麼看？”白霜看向屈子實，“我現在一時也沒了主意，依你看，可要先將溫柔鄉關閉整頓一段時間？”

    “不可，讓溫柔鄉關閉，估計就是他們的最終目的，若是現在關閉溫柔鄉整頓，以他們的手段，怕是會讓我們徹底開不起來。”屈子實看得比白霜明白，這些人的手段也是能猜到的。溫柔鄉是白霜背後最大的助力，若是剷除了溫柔鄉，白霜勢單力薄，便更加好對付了。

    只是他們是怎麼知道溫柔鄉是白霜名下的？

    白霜陷入了沉思，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屈子實。

    “方纔你說，除了聚福樓之外，各家酒樓都用上了溫柔鄉的配方？”

    屈子實點了點頭，“聽到這訊息的時候，我便讓人去查了。買配方的人原本也是找到了聚福樓，但不知對方是怎麼想的，直接便拒絕了，將人趕走了。”

    難道之前聚福樓的示好不是裝出來的？白霜心裏有些亂。

    “這聚福樓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也去查查，若是對方有意的話，說不定以後能合作。”白霜想著，若是對方不算敵人的話，應當能成為一個朋友吧。

    “不好查，一開始我便查過，但是層層受阻，背後的人也是神出鬼沒的，怕是查不到。”

    “……”白霜嘆了一口氣，這些事情都堆積到了一起，叫她喘不過氣來。

    “我倒是有個辦法。”屈子實看著白霜有些無措的模樣，給出了建議，“配方洩露，一定是出了內賊，雖然他每次都用別人頂罪，但是他心裏也是清楚的，我們根本不相信，並且會徹查此事，之後他也一定會更加小心。”

    白霜不敢打斷屈子實說話，只是一臉緊張地看著他，等著他口中的“好辦法”。

    “讓邱玉書徹查這件事情，報官也好，私自解決也好，但是一定要將此事鬧大，最好讓京城裏的人都知道，溫柔鄉的配方被人給偷了，叫用的人不敢再用，也叫偷的人開始緊張起來。這個時候，一般會推一個替罪羊出來，等抓到這個替罪羊之後，便息事寧人，不再調查此事。”

    “這樣一來，原本的賊不是就找不出來了嗎？”白霜知道屈子實的計劃肯定不止如此，但也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來，若是這樣的話，那個“替罪羊”就有些太可憐了吧？

    “就是要讓他覺得，我們相信了那個替罪羊就是內賊，剛開始可能還會有所懷疑，等過一段時間之後，見邱玉書沒有再繼續追究下去的意思，而這個時候新的配方又出來了，你猜他會怎麼樣？”

    “他會故技重施！”白霜的眼睛亮了起來，“再次將這個配方拿走，目的不是爲了賺錢，而是想搞得溫柔鄉雞飛狗跳，最後在不得已之後將門給關了！”

    “所以我們就要趁這個時候給他設一個套，不信他不往裏面鑽。”

    白霜滿意地笑了笑，果然還是屈子實有辦法，若是換做她，怕是真的要如那人的願，將溫柔鄉給關了。

    “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辦吧，跟玉書好好商議，若是真的能將這個人抓出來，自然是最好的，但是也多加小心，畢竟我們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

    屈子實離開之後，白霜又再度陷入了沉思。

    這聚福樓不簡單，什麼時候她要去會一會纔好。

    晚上的時候，趙燁霖聽說了白霜將蒲靈領回來的事情，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不過也沒有要去蒲靈那裏的意思。

    倒是來了白霜這裏。

    “蒲靈也投靠了那人。”白霜以為趙燁霖是過來問這件事情的，便解釋道：“那人跟柳菲兒之間也還是有些聯絡，藉着柳菲兒的手將人送到王府來，皇上那邊也同意了，我沒有拒絕的餘地。”

    “我知道，今天在宮裏的時候，父皇也跟我提了。”

    白霜點了點頭，既然趙燁霖都知道了，那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聽子實說，你將她安置到水仙居去了？”

    “嗯，那裏是距離主院最遠的一個院子，夠她跟那人來往了，也不會聽到看到這邊的事情。”既然將人給帶了回來，白霜自然也是要用一用這蒲靈身上的一點兒價值的。

    “你自己多小心一些，王府裡混入了柳菲兒的人，怕是以後也沒那麼安全了，這蒲靈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若只是進來打探訊息還好，但若是存了些什麼別的心思，怕是就難以防備了。”

    白霜心裏也是明白的，蒲靈進府來，自然不是打探訊息那麼簡單，而自己現在又將她安置到了最遠的那個院子裡，怕是以後會想方設法地往她眼前湊，以後估計有得忙了。

    “那殿下現在要不要過去看看？”白霜的本意是，讓他去看看蒲靈的情況，說不定能得到些什麼有用的資訊，但是在看到趙燁霖的表情之後，白霜知道趙燁霖怕是誤解了她的意思，便又微微改了一下措辭，“好歹是柳菲兒想方設法送進來的人，肯定是有一個目的，不如殿下過去看看？”

    趙燁霖只是盯著白霜看，什麼話都沒有說，不久之後便離開了，看樣子還是生著氣離開了。

    唉，看來多半是不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