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白日裏跟著她出府，但是回府之後白霜便讓她去休息，不用再在她身邊伺候，吃飯前來，怕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您跟趙靖是什麼關係？”冷凌倒是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看向白霜的目光也不似以前那般恭敬，倒像是來興師問罪的一般。

    白霜倒是沒什麼情緒，這件事情她雖然不想讓冷凌知道，卻也沒有刻意瞞著，以冷凌的性子到現在才察覺到這事的不對勁，也是夠遲鈍了。

    不過白霜卻還沒有想到該怎麼樣跟冷凌說，倒是一旁的小顏先開了口。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哪裏來的膽子質問我家小姐！”小顏平日裏跟冷凌就有些不對盤，見冷凌現在居然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心裏自然不高興，又見白霜不說話，便自作主張開了口。

    冷凌被小顏這一句說了，也不惱，目光依舊放在白霜的身上，好像是今日非要等白霜一個回答纔算數。

    白霜嘆了一口氣，示意小顏不要說了，然後自己纔看向冷凌，悠悠地開了口：“你覺得是什麼關係？或者你聽到了些什麼，是想讓我回答，還是想讓我承認？”

    冷凌依舊冷著臉，“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你若是聽到了些什麼，想必不是空穴來風，你心裏應該也是有個答案的，所以纔來問我；若是你不相信那些話，今天你便不會站在這裏。”

    於是冷凌沉默了下來。

    白霜見冷凌這副模樣，便又繼續道：“你若心裏有了個答案，就算是我跟你說不是，你怕也是不會相信的，對嗎？”

    “那您的意思，這件事情是真的？”

    白霜不置可否，又問道：“這是誰跟你說的？”

    冷凌將頭低下了，像是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白霜的這個答案。

    “是我自己猜到的。”

    白霜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冷凌既然都已經猜到了，她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以後便也能自在一些。

    “可是您為什麼要怎麼做？你說到底現在還是殿下的妻子，您難道就不怕他知道嗎？”

    白霜忍不住想要翻一個白眼，感情這冷凌還是不知道她跟趙燁霖的關係，若是知道他家殿下已經知道了這個訊息，怕是臉上不知道會精彩成什麼樣子。

    但是白霜還是試探著問道：“所以你猜到的就這有這一件事情？”

    冷凌一副“不然呢”的表情。

    白霜笑了笑，看來冷凌確實是不知道了，那她覺得也沒有必要瞞她了。

    “我跟你家殿下本來就沒什麼，不過是做戲而已。”

    “什麼？”冷凌有些懵，倒好像弄不懂白霜的意思了。

    “當初跟殿下籤訂合約的時候，你不在，所以這件事情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但是跟在殿下身邊的冷鋒卻是知道的，但是合約還是他送的，不過也是個守口如瓶的人，連你都沒有說。”

    見冷凌依舊是一副傻愣愣的模樣，白霜微微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

    “跟殿下成親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假的，不過是做戲給外人看。那個時候我們兩個都到了嫁娶的時候，卻又都沒有遇到合適的人，於是便想了這樣的一個辦法，用來應對雙方的家長。”

    “但是現在我遇到了，所以我做恆王妃的時間也沒有多久了，最多半年，我就會離開。提前跟你說一聲，免得你以後又胡思亂想。”

    冷凌沒有說話，她知道，白霜口中的那個合適的人就是趙靖，但是關於白霜跟趙燁霖是合約夫妻這件事情，她是沒有想到，聽到之後又覺得訝異的。

    這是皇上賜婚，若是日後被查出來了，這就是欺君之罪，可是死路一條啊！

    “所以你也要保密，就算不是爲了我，也是爲了殿下，你也不想他受到什麼牽連吧？”

    像是猜到了冷凌心中所想，白霜又加了一句。

    “但是你現在還是恆王妃啊，你怎麼能跟安王爺……”冷凌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看著白霜的眼神多了一絲複雜的感情。

    “那我問你，你可有從別人那兒聽說了我跟趙靖有些什麼？”

    “……不曾。”

    “這不就對了嗎？我瞞得很好，不會有人知道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殿下也知道此事。”

    於是冷凌便更加地驚訝了，趙燁霖居然也知道？

    可是趙燁霖明明就是喜歡白霜的啊，在知道了白霜的這些想法之後又怎麼會無動於衷呢？

    很少見到冷凌臉上多了一些別的表情，若是換在之前，白霜還會笑一笑，但是今天這個場合……

    最後她也只是嘆了一口氣，留些時間給冷凌自己想。

    一時不能接受都是正常的，但是總不能一輩子不接受吧？現在告訴她也是好的，若是等以後自己離開了之後冷凌才發現，怕是不僅僅是現在的這幅模樣了吧。

    最後冷凌是失魂落魄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