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微微挑眉，沒有想到柴胡會問這個問題，這倒讓她一時不該如何作答了。

    “柴太醫想要學鍼灸？”

    柴胡點了點頭，“我只在書中看到過這門醫術，卻從未在現實中遇到，本以為這只是一門傳說中的醫術，卻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裏看到了。不過最令我驚訝的，還是這鍼灸之術居然出自你一個小丫頭之手。不過仔細想想，卻也沒什麼，畢竟江山代有才人出嘛。”

    “不過我看得出來，你的鍼灸之術還有些青澀，你學了多久了？”

    “三個月。”

    “三個月？”柴胡明顯驚訝了，才三個月的話，就不能說是青澀了，這應該是個神童了吧。

    柴胡這纔開始認真地審視眼前的這個女孩兒，明明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眼中的神色看起來卻比大人還要成熟幾分。

    “那我剛纔問的問題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柴胡想，若是能學會這鍼灸之術的話，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好啊！”

    柴胡看見答應得如此爽快的白霜，心中反而生出幾分不適來，這丫頭肚子裡該不會打著什麼鬼主意吧！

    “不過我也不是什麼無私奉獻的人，你需要拿東西來跟我換。”

    果然，就像柴胡想的那樣，白霜剛說完“好啊”，隨後便加了一個附加條件。

    “……你想要什麼？”

    白霜微微一笑，說了四個字。

    “收我為徒！”

    “不可能，我柴胡之前立下過毒誓這一生決不再收徒。即使我再想得到你這鍼灸之術，我也不會將我的誓言作廢！”

    白霜依舊淡淡地笑著，“看來我們沒有師徒緣分，您請回吧。”

    然後便作勢讓小顏送客。

    “等等！”柴胡卻突然攔住了她，“此事沒有任何再商量的餘地？”

    白霜只是笑，不說話，意思卻很明顯，沒有商量的餘地。

    柴胡便開始跟她講道理。

    “你看啊，你一個女孩子，學一些基本的就可以了，我也覺得你現在的醫術可以了，沒必要再學那麼多了。”

    “……”

    “你看啊，自古以來就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傳男不傳女嘛，我們可不能壞了這個規矩。”

    “……”

    “再說了，我在宮中，你在相府，就算是我想教，這也教不了啊！”

    “……”

    “難道你就不怕我將你會醫術之事告訴丞相大人嗎？”柴胡也是被逼急了，最後竟然連威脅的話都說出來了。

    只是不管柴胡說什麼，白霜都依舊笑著不說話，只是看著柴胡，就像看一個跳樑小醜一般。

    最後還是柴胡先敗下陣來，“算了，我認輸，答應你就是。”

    白霜這才甜甜地笑道：“謝謝師父！”

    然後又叫了一聲小顏，“將我的拜師之禮拿來。”

    柴胡一聽這個，立馬就喜笑顏開了，心裏想著收白霜這個徒弟還是沒有收錯，沒虧損什麼，還能學到鍼灸之術，簡直就是賺了。

    不過等到白霜將那拜師禮放到他手上之後，他又覺得，自己剛纔的想法好蠢。

    白霜的拜師禮居然是一盒茶葉！還不是上好的那種！

    “……這就是你的誠意？”柴胡實在有些不敢相信。

    “不然呢，師父，我雖然是相府的四小姐，但是具體的情況想必你也看到了，我能拿出什麼值錢的東西來。還是說，師父你答應我就是爲了謀些錢財？那您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就當我沒說過。”

    白霜一副失望的樣子，將那茶葉又收了回來。

    柴胡一臉黑線，要不是方纔見到過白霜的真實面孔，他真的差點就信了！

    但是他還是又將那包茶葉拿了回來，“東西都送出去了，哪裏還有收回來的道理。”

    白霜笑了笑，將柴胡面前的茶杯又給倒滿了。

    “對了師父，我姐姐的情況怎麼樣？”白霜也不太能保證這藥是否有用，而現在也只能問柴胡了。

    “對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怎麼會有解藥？”柴胡倒是不懷疑是白霜下的毒，若真的是他乾的，她又怎麼會將解藥拿出來救治白露呢？

    “我若是說我恰巧在書上看到的，你信不信？”

    “還能有什麼不信的，若是你哪天有了起死回生的辦法，我也不會覺得奇怪了。”

    白霜笑了，“師父真會開玩笑。”

    “你那藥有奇效，她服下去之後吐了一口血，也是多虧了你之前為她施的針，將毒素都逼到了一個地方，這次便一齊吐了出來。只是餘毒未清，我給她開了一副藥，定期調理便可。”

    柴胡微微沉思，然後又開口道：“你在哪裏看到的這些？”

    他那裏也有不少古籍，卻從未看到有這一類毒藥的說明，白霜居然能知道，背後還沒有高人指點，那便只有一種可能了。

    白霜那裏有許多他未曾見過的書。

    一想到這裏，柴胡便馬上充滿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