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沙啞粗澀的嗓子發出了詭異而恐怖的笑聲，像是某種神秘的咒語，訴說著施咒者滔天的怨恨和不甘。

    “鳳明德！楚驚燕！即便化身厲鬼，萬世不得超生，我也絕不會放過你們！”楚驚鴻冷靜地說道，分毫不見恰纔的癲狂。

    “哈哈哈，”楚驚燕轉過身，把這當作決定荒誕可笑的言語，“姐姐，你莫不是，受了驚嚇，痴狂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呀，妹妹等著你。等著你化作厲鬼，來找妹妹討命，本宮倒是要看看，誰勝得過誰！”

    楚驚燕帶著一身喜氣離開了天牢，離開之前她說道，“餵了打胎藥，再加點迷情藥，卸了下巴，扔到專門關押死刑犯的男囚牢裡。”

    沒有注意到，盯著她的背影的那一雙——黑黝黝的眼睛，早已失去了光澤。

    “啊！不要！”

    冬日天寒地凍，閨閣之內傳來一聲驚呼，門外的丫鬟聽到後連忙進屋。

    “小姐！您終於醒了！”她一挑開簾子就徑直撲到小姐床前，激動地說道。

    丫鬟一身鵝黃色，在荒涼的冬天顯得有一絲生機，不過手腕、衣領處的褶皺磨損和縫補都顯出她的地位之低。

    楚驚鴻有了意識的時候就出了一身的冷汗，睜開眼睛看到熟悉又陌生的房間，更是又驚又喜，參雜著壓在靈魂深處的怨恨，使得她的臉色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感覺。

    丫鬟似乎察覺出她的不對勁，連忙問道，“小姐，您怎麼了？哪裏可有不適？”

    “無礙，”楚驚鴻沉醉在興奮之中，但是一下子從一片混沌之中醒過來，迷濛的狀態和瘋狂跳動的心臟使她迫切地需要獨處的空間，語氣卻是出奇的冷靜“你先出去，我一會叫你。”

    “是，小姐。”小丫鬟納罕道，一步三回頭猶猶豫豫地出了門，在一旁守著。

    這屋子裏有些冷清，白色的帳幔垂落在兩側，梳妝檯上並未他物，一座銅鏡和些許的胭脂水粉，一旁的書桌倒是多了些物件。到處都很整潔，冬日裏的寒氣瑟縮著裹在屋子裏，不同於屋外寒風的囂張，綿長地有些刺骨。濃烈的藥香縈繞在每一處，床上鋪著幾層合起的被褥，眼看是不夠厚實，只好湊些數量擠一擠。

    楚驚鴻環顧一週，貪婪地把這間貧寒的屋子收入眼底，似是飢寒交迫的乞丐到了富麗堂皇的仙境。

    約摸著自己的身體並無大礙，楚驚鴻站起身來，走到那銅鏡前，目不轉睛地盯著鏡中的人。

    毫無疑問，這是個出水芙蓉般的美人，五官剛剛長開，正是豆蔻年華好風光，烏黑柔軟的髮絲披在肩側，溫婉秀氣；掐的出水的面板，細膩絲滑，許是因為病了一場，臉色有些蒼白。

    然而那一雙波光瀲灩的眼睛依舊是光彩奪目，濃密捲翹的睫毛更是襯出了那眼睛的純澈，細細長長的眉毛若朦朧遠山，鼻頭圓潤，可愛非常，小小的臉蛋，果真是天真無邪、單純可愛的無雙少女。

    然而——

    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