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殺意一點都不姜良月身上的少，最重要的是他如今顯然是沒有了意識的殺戮。

    這種不管不顧的，甚至不在乎自己死活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的。

    雪馬擋在姜良月的面前，虎視眈眈的瞅著這個男人彷彿他再靠近一步，她就要衝上去把他解決了似得。

    “雪馬，讓開。”姜良月冷聲呵斥。

    “主子，這人有殺意。”雪馬本應該聽話，可是如今怎麼都不願意移開，只怕姜良月會有丁點閃失。

    “退下。”姜良月的聲音比剛剛多了幾分陰冷。

    雪馬明白姜良月一但是做了決定，一定不會輕而易舉的改變，只能夠警惕的來到了她的身邊，絲毫不敢放鬆。

    他保證。只要這個男人敢做出任何的舉動，它一定會殺了他。

    姜良月於這個渾身上下狼狽不堪的男人四目相對，男人的步伐很是沉重，一直到距離姜良月不到兩步的距離，這才停下。

    只聽到噗通一聲，他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對著姜良月磕頭下去。

    “藥老定是跟苗疆人有仇，我願誓死跟隨藥老，別無他求，只願殺光苗疆人，為我弟弟妹妹報仇。”男人的聲音沙啞中還帶著哽咽，卻十分堅定。

    男兒膝下有黃金，雖然之前他的表現也是很慫，他是真的不想死，可是如今的他卻跟之前的表現完全不一樣。

    只因爲讓他心心念念想要保護的兩個人已經不在人世，他已經無懼生死。

    姜良月眯了眯眼，抬頭看了眼四周一片狼藉的景象，淡淡出聲：“起來吧。”

    “不，藥老不答應，我定不會起來。”男人堅定的在地上叩首。

    “你若是要跟隨於我，便要聽從於我。”姜良月也不多說廢話。

    男人立刻明白，這是願意接納他了，慌忙起身，低頭站在姜良月面前。

    “你恨我嗎？若不是我抓住了你們，或許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姜良月的心中愧疚更甚，按理來說，有很多人是因她而死，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這事跟藥老無關，在最一開始的時候，我或許就已經明白，我走的這條路，註定會害了我的家人，可是我已經沒有了回頭路，我會殺了所有的苗疆人，然後去給我的弟弟妹妹請罪。”男人抬頭，一雙眸子通紅，語氣堅定的說著。

    姜良月的心突然間慢了半拍，看著面前的男人，良久沒有說話。

    或許，她還沒有一個普通人活得透徹。

    “給你一天的時間，把他們都給安葬了。”姜良月拿出了一張銀票遞給了面前的男人，聲音沙啞了幾分。

    男人躊躇了一番，回頭看了看那麼多曾經熟悉的人都躺在地上，活著是被壓在房間裡面，當即單膝跪地，伸手接住了，“多謝藥老。”

    話落，他起身朝著城中走去，雖然是狼狽不堪，可是卻讓人沒有辦法小看他。

    “主子，這個人太危險了，雖然他的靈力根本不以為懼，可是他給人的感覺太過於危險，或許……”雪馬接下來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是態度已經相當的明顯。

    姜良月終身一躍，到了旁邊的樹上，隨意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淡淡的抬頭看天，“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淡淡的八個字已經能夠表達姜良月所有的決定。

    雪馬也不再廢話，默默地守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