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舒服。”閣老不由得感嘆出聲，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餘光撇了眼姜良月，也順著姜良月的目光看向遠處，師徒二人面色都有些頹然。

    “良月徒弟，你比我初見之時，多了幾分人情味。”閣老輕聲說著，他第一次見姜良月，對上她沒有絲毫感情的目光，當時心中詫異，不明白究竟是經過什麼事情的丫頭，才能夠有那樣的目光。

    此次再見，她已經更加像是正常人，在看向旁人時，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柔情，雖然依舊是之前冷酷的模樣，卻有幾分像人了。

    “是嗎？”姜良月端著酒杯的手頓了一瞬，也是學著閣老的模樣一飲而盡，疑惑的詢問，目光有些複雜。

    “自然，你如今是不是被情感困惑？”閣老問。

    “可能是吧！”姜良月一邊給自倒酒，一邊隨意的回答。

    “慕容依依？”閣老再問！

    他雖然看起來是什麼都不管，可是還知道的他都知道。

    聽到這個名字，姜良月再次把酒杯裡面的酒一飲而盡，輕嘆口氣，“師父，我這種人或許都不配擁有朋友，擁有家人。”上輩子姜毅鳴說過，她這種冷酷無情的人，根本不配擁有家人，或許姜毅鳴一直都是對的。

    報了仇之後，她便沒有了目標，而且她做事情，都是以目的為先，從不想別人會不會受到影響，會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閣老歪了歪頭，看著身邊越來越不想知道丫頭的徒弟，“可是你已經擁有了，哪裏還有配不配？”

    已經擁有了？

    姜良月倒酒的手抖了抖，酒水立刻灑了出來，旁邊的閣老心疼的連忙抱走了酒罈子，“夭壽了，這酒很貴的，雖然我買得起，也不能浪費啊。”

    姜良月轉身看著身邊的閣老，突然出聲道：“師父也有家人嗎？”

    閣老的聲音立刻停下，身體瞬間僵硬下來，看了姜良月一眼，隨後起身朝著一旁走去，背影格外淒涼。

    姜良月看他這樣，目光中有著愧疚，只以為自己提起了閣老的傷心事，誰知閣老在門口出突然停下，蒼老的聲音頓了一分沙啞，“被我殺了，或許他們根本不算我的家人。”

    話落閣老抱著酒罈子喝了起來，一邊喝，一邊走進房間，用靈力關上了門。

    姜良月拿著手中的杯子，盯著閣老房間的門良久，眉頭微蹙，神色複雜。

    久而久之，姜良月深吸口氣，抬頭看著依舊漆黑的天空，心中悵然，原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故事，她不是唯一，只是其中一個罷了。

    把杯子裡面的酒一飲而盡，姜良月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越發的暖和起來，原來讓人溫暖的不只是感情，還有酒。

    不過……

    只聽到“啪”的一聲，姜良月直直的倒在了桌子上，面頰緋紅，顯然是再次醉倒了。

    “真是個不乖的孩子。”身著紅色衣衫的沐瑾灃從旁邊高樹之上飛身而下，他住在閣老的院子，姜良月來到這裏，他便已經發現，更是把兩個人的對話聽的真切。看著醉倒的姜良月，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疼惜。

    攔腰把她抱起，她跟上次相比沒有絲毫的區別，輕的讓人心疼，抱著她轉身回到了旁邊的客房，把她瘦弱的身子放在了床上，輕手輕腳的替她蓋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