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材滿意地點頭：“林家能這麼知趣就好。不管他了，我們還是好好地享受旁觀科舉的過程。”

    “你倒也鬼精靈。”落惡笑罵：“我觀這些府城裏的教諭處，均沾有一絲淡淡的龍氣靈脈，沒想到在本宗閉關時，儒家助龍氣靈脈在這些凡塵中發展得如此之快。”

    陳材微微一笑：“人生在世，總要有個信仰和信念。求不了神，就壯大自身。不懂得修煉，沒有修煉法門，就從自身德行和心意來三省。從這方面來說，儒家與佛家有相通之處，均是借勢。不過儒家比佛家好一點的是借自家勢。”

    落惡笑道：“聽起來好像你很瞭解佛家？可你好像並沒有去過妙佛寺。”

    陳材聳聳肩：“沒去過，也聽說過。我倒沒有對妙佛寺有什麼意見，各家修行各家知。妙佛寺能成為上宗，而儒家沒有，並不代表妙佛寺的修行之路就好，儒家就差。”

    “我個人覺得，儒家偏地開花，不過現在大多數都在紅塵之中打滾，固然是講究治世之道，但這治世得久了，心靈也容易蒙灰，真正出類撥萃的人不多。當然，如果真的出衆了，那浩然正氣的威力也挺大。”

    “而佛家講究出世，心靈澄淨，只不過翻來覆去的就是那幾本經書，講求的都是同一個道理，難免消極而偏執。所以佛家之徒，或者大慈，或者嫉惡如仇。”

    “相比之下，我倒是更看好儒家。我們氣玄宗附近就有一家專修浩然正氣的浩然宗，以讀書人為弟子，養出的浩然正氣並不弱於其他中宗，與人交往也是讓朋友信任得很。”

    落惡頓時失笑：“再信任，也不及你的仁義之心護體。你可知道，因為你有仁義之心，很多修士都相信你不會背叛朋友。”

    陳材把手一攤：“我本來也不會背叛朋友。不過，仁義之心，仁在前，義在後，所以，首先得符合仁之道，然後纔是義氣為重。”

    落惡目光一凝：“在你心裏，衛家算是朋友？”

    “是！”陳材點點頭：“就算沒有衛和與衛紗，我也把衛階當成朋友。他的心胸很豁達，想得開，又上進，值得一交。”

    “那朱雲呢？徐軒呢？何慶呢？”落惡眯起雙眼：“老夫觀你那日燒烤，與他們相處得還還算融洽。”

    陳材笑笑：“如果朱雲與何慶不做錯事，看在衛家的份上，他若遇上無法解決的困難，我會幫一把，但僅此而已。徐軒畢竟算是我氣玄宗的弟子了，該幫的我都會幫。”

    “朱雲這人，不好說。”落惡微微點頭：“何慶倒是還可以，有點俠義之風，也識時務。”

    “相處太短，我不好評斷。”陳材輕嘆：“不過目前，他是做得不錯。”

    他岔開話題：“落惡前輩，這幾日隨我去聽曲，可有什麼收穫？”

    “多是靡靡之歌，溫柔鄉，英雄塚.”落惡微微搖頭：“聽得多了，容易喪失鬥志。”

    陳材笑了：“歌舞是小小怡情的，人不能總是崩得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