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徐姐眼中精光一閃，笑容更加燦爛：“這位公子好生豪氣，果然是憐香惜玉之人，那小女子馬上安排。詩雀那邊，等她把那兩家的客人陪完了，也過來。”

    見陳材揮揮手，徐姐便喜滋滋地走了。像陳材這樣，只管好曲，不論美色的客人，纔是她最最喜歡的客人。

    於是，不等一分鐘，一名眉眼含情的花信女子便拎著一管簫款款進房，給陳材一行人略略施禮，報了姓名，再坦然吹起管簫。

    而後，有吹笛的，有彈古箏的，也有依然彈琵琶的。

    流水般的歌女換到第五批時，詩雀又再度來了：“讓公子久等了。”

    “無妨，先前你那些姐妹們唱也不錯，”陳材淡淡一笑：“清音館，不愧是清音館。以色娛人終是旁道，有一技傍身才是正道。你們這裏的歌，都不錯。再來三首，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詩雀美目一凝：“公子可是累了？若是乏了，可以在彼館裏休息……。”

    “我不乏，但他乏了！”陳材笑著指指強撐精神的衛階：“聽了這麼久，也差不多了。明天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再聽三首，我們就回館。”

    至於什麼半路跳出來爭風吃醋之類的橋段，陳材覺得還是沒有必要出現。再說，一個娛樂場所想要把生意做好，這方面掃興的事還是少發生為妙。

    只不過陳材是這麼想的，但有時候，事情經不起唸叨。

    等詩雀再唱完一曲，包房們被驀地推開，兩名紈絝少爺惱怒地走進來：“好啊詩雀，你果然在這裏！怎麼？嫌小爺我給的錢少了，所以不肯接待小爺？”

    陳材翻白眼，目視衛階。

    一旁的衛府管家馬上上前攔住這兩人：“放肆！衛家三公子在此，你們休得大呼小叫，驚擾了我家公子的貴客！”

    “衛家？”高個的紈絝微愣：“哪家衛家？柳城的？”

    “正是！”衛府管家馬上挺胸傲然：“我家公子今天特意請貴客前來聽曲，你們又是何人，為何要來打擾？”

    “哼，柳城衛家又怎麼樣？我家公子的姑母可是當今聖上愛妃的姐姐！”高個紈絝立刻打量著衛階與陳材：“再說，素聞衛家書香知禮，又怎麼會來這清音館聽曲？”

    “樂道也是儒家六禮的一部分，難道你家裏人沒告訴你?”衛階板起臉來，不屑地道：“何況，只是你姑母，是聖上愛妃的……表姐，又不是你姑母是聖上的愛妃，你橫什麼橫？凡事有先來後到！”

    “我家先來，我家先聽，你難道還想跑來搶？何況，我家已經先包了詩雀姑娘今晚的曲，要怪也只能怪你們來得太晚！”

    眼看著衛階理直氣壯地與這高個紈絝爭吵，陳材在一旁便揮揮手：“衛公子，時間不早了，把他趕出去，我們趕緊聽歌好回。”

    “你敢！”高個紈絝的臉色一下子漲紅，惱怒地指著陳材：“你敢對我林家無禮？”

    “滾！”衛階馬上一用力，將此人與其同伴一一推出房外：“你們林家也就在這飛葉城裏稱稱大王，還想嚇唬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