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但在每個人的內心裏，卻是翻江倒海一般。

    無敵的向自為，他們的大王，就這麼敗了？

    敗在了面前這個白衣勝雪，面如白玉，氣質冷淡瀟灑的年輕人手中？！

    “.......”

    長達十幾個呼吸，令人壓抑的安靜之後，終於細細梭梭的聲音傳了出來。

    是一些人在低聲討論、議論。

    聲音發抖、顫簌。

    他們在驚歎，為何向自為敗的這麼快。

    同時也在謀求生路。

    “你......”

    向自為艱難的掙扎著從廢墟中站起，但滿身是血的他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你不是開元境，你是玄法境.......”向自為艱難道。

    楊明這一拳，不但將他達成重傷，全身血肉幾乎被震動的崩潰，更是將他心中的驕傲徹底打碎。

    在此之前，向自為是驕傲的。

    因為有諸多的所謂高手，乃至曾經讓他仰望的宗門，在這段時間來，全都倒在了他的腳下。

    不知不覺，他已經習慣了勝利。

    這是一種發自骨子裏的驕傲。

    認為自己不會失敗的驕傲。

    但現在這驕傲破碎了，而且是被楊明一拳給打碎了。

    最最關鍵的是，這一拳，看楊明的樣子，分明就是還有餘力。

    畢竟，楊明坐下的赤鱗馬，一點影響都沒有受到！

    而若兩人實力相仿，乃至楊明對他不是碾壓的話，這一拳下去，哪怕楊明不受傷，坐下的赤鱗馬也該被活活震死纔是。

    但沒有。

    而這一切都說明，楊明的實力遠遠超過他！

    不服輸的向自為，一心稱王爭霸的向自為，野心家向自為，在這一刻，萬念俱灰。

    他低下頭，像是失去了渾身力氣，低喃道：“我敗了.......”

    他敗的一塌塗地。

    不管是自己，還是那被他依靠，以為底氣的三十萬大軍，如今在楊明的面前，都沒有了絲毫的意義。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向自為閉上眼睛，似乎還在努力維持最後一絲尊嚴。

    當然，他的心中還是有著一些求生欲的。

    希望自己這種瀟灑、乾淨利落的認輸姿態，能夠取得楊明的一絲欣賞，亦或者一絲絲的憐憫，使得楊明能夠饒了他的命。

    畢竟話本上不都這麼說嘛，英雄惜英雄！

    然而.......

    “既然如此.......來人！給我取下他的狗頭，懸掛在襄王城上，為那些無辜遭受殘害的百姓們討回一個公道！”楊明不是英雄、也不是梟雄，他只是一個有了一身強大修為的普通人。

    他有著普通人的憐憫心，也有這普通人的憤怒。

    對於向自為這種爲了自己王圖霸業就胡亂殺戮的人，他心中沒有一點點的憐憫、欣賞。

    向自為猛地睜開眼。

    眼中有著懵，還有著不解，

    但很快，這些都被恐懼和驚慌所取代。

    他遠遠沒有自己所表現的那麼豪邁，真的不怕死。

    相反，他怕的要命！

    “你......你不能殺我，我可以幫你約束這些亂卒，我若是死了，這些亂卒無人約束，會發生更大的........”

    向自為顫聲開口。

    但語速卻飛快。

    一雙眸子中，滿是哀求和祈求。

    他希望楊明可以饒他一命。

    但是楊明心念不改。

    只見楊明微微抬了抬下巴：“誰殺他，我可以饒他一命。”

    這話，是對向自為身邊的統領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