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安一番話，像是把林司刨開了，展露在了父親的面前，可是莫子安還是沒有停止：“林司他資質平庸，或者說，林司根本沒有天賦，能夠修煉到現在的青氣五階，也只是全憑努力罷了。雖然他沒有天賦，但他不想讓伯父你失望。”

    父親顯然也是愣住了，許久，才緩緩的開口：“這些，是司兒告訴你的麼？”

    “他沒有告訴我任何事。”莫子安仍是實話實說：“他每天都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但是我能看出來。”

    “儘管很辛苦，但他還是跟著我早起練功。”莫子安一一舉例給父親聽，可是這些在林司耳中，卻像是羞辱一般，在告訴父親，他的無能，告訴父親，他就是一個沒有天賦的廢物！

    “儘管跟不上我的速度，但還是強撐著趕上來。”

    “就算很累，就算吃不消，就算他的靈氣根本支撐不住。”莫子安的聲音似乎多了些什麼，但是林司卻不明白。

    “伯父，林司他不適合修仙，但是，他卻在瘋狂的為您而努力。”莫子安這麼說著。

    當晚，林司找到了莫子安，莫子安還是像往常一樣，眸子中都是冷意，像是要把他凍起來一般。可是這次，林司沒有避開他的目光，反而直直的對了上去。

    林司的臉上寫滿了痛苦和糾結，說話時聲音都有些嘶啞，他艱難的開口問到：“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把那些告訴父親？為什麼你就毀了父親對我的希望？”

    “現在你開心了嗎？”林司看著莫子安，眼裏都是絕望和痛苦，他辜負了父親的希望，現在的他甚至不敢去面對父親……他不敢。

    “莫子安。”林司的聲音啞啞的，缺意外的平靜：“這下你開心了嗎？你讓我的父親對我徹底失望了。”

    “你怎麼知道他會失望？”出乎林司得意料，莫子安突然開口問到：“你怎麼知道林伯父很失望？”

    “因為他……”林司急急的開口，想要辯解什麼，卻被莫子安打斷了。

    “因為他原本只是覺得你不努力？”莫子安看著林司，眸中的冷意似乎淡了一點，聲音中的那股情緒又重新出現了。

    林司突然反應過來，這股情緒……是心酸麼？為什麼是心酸的感覺呢？

    “林司，伯父從來沒有對你失望，若是有，也只會是因為你不努力，而不是因為你沒天賦。”莫子安解釋到，黑暗中，燭火慢慢的晃著，晃得林司的眼眶都有些溼了。

    “伯父對你嚴苛，是因為他覺得是你不努力。”莫子安的聲音中的心酸愈發的強烈，眼眸中的冷意也消失了：“林司，伯父從來不會對你失望。”

    “你爲了他的希望，如此的努力，他甚至以你為榮。”莫子安這麼說著。

    “你是他的好兒子。”莫子安看著林司，臉上慢慢的有笑容揚起：“今天，他是這麼和我說的，他說，你是他的好兒子。”

    “他，以你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