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的，相處了那麼久，他的為人還是信得過的，如今你有難，也只能是他幫你了。”沈南煙淡淡道，此刻她的眼神清冷，跟她的面部妝容迥異，是在知道那個太子對紙歆是真的想佔爲己有後，眼底一片陰冷。

    “那我該怎麼告知五殿下？”紙歆皺眉道。

    “不用擔心，我來想辦法。”沈南煙說道。

    紙歆頓時眼眶泛淚，終究也只能哽咽道：“謝謝主子。”沈南煙為她做的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償還。

    “唉，以後，不要那麼輕易相信人，尤其是男人，每一個好東西。”沈南煙看著紙歆，嘆了一口氣，說道。

    “是，紙歆明白了。”紙歆扯出一抹苦笑，回道。

    “不要輕易喜歡一個人，最後風燭殘年是你，紅闌淚乾也是你。跟著我，好好掙錢，這纔是正道，哪怕沒有男人，咱們也能早自食其力。”沈南煙說道。

    “好。”紙歆微笑應道，如今，沈南煙說什麼她都是全然聽從的，因為她知道，沈南煙是真心待她。

    曾經，回春樓的媽媽經常對她說的就是，入風塵的女子，青春芳華一過，最後只不過落個色衰落魄的模樣，如果還能有人願意買了自己去，哪怕是納做小妾，晚年也不過如此了。同是賣藝的姐妹們，如今又有幾個還能堅守這層防線？那些客人的們的海誓山盟，多少姐妹又是信以為真，最終不過落得心灰意冷，自甘墮落，看透一切後，一切都早已回不去了。

    她們幻想那些公子會娶她們，結果只會是丟了自己最重要的貞操還落得不負責任的下場。

    思緒飄太遠，遠到那個曾經囿於一方，虛妄度日的寡淡年歲，流於表面的酣暢淋漓，深入骨髓的空寂錐心。

    等到紙歆再回神的時候，沈南煙已經在那邊同她的奴婢在說些什麼了，那個婢女她認得，叫喜樂。

    只見喜樂聽後，會意然後去找司徒楓了，沈南煙則踱著步子過來紙歆旁邊，捻起一塊糕點，咬下一小口，細細品嚐著，嘖，糖分太多，膩得慌。

    沈南煙只吃下一口，就沒有興致再吃下去了，於是將剩下的大半塊玫瑰紅豆糕給用手一點一點碾碎，喂池裏的金魚了。

    那一邊，閨秀們的一舉一動，雖然皇后同皇子們不能觀察道，但是有公公在暗裏默默記錄著，所以，方纔沈南煙同那些女子的談話，都一字不漏的被傳遞到他們的耳中。

    眾人在聽後，都是一副皺著眉，嫌棄的不得了，皇后更是直接發話：“將那三名女子，直接放入排除區。”

    沈南煙倒是無所謂，本來她就不打算入選，可憐那兩名女子，還在做著春秋大夢，是會嫁給清平王還是太子殿下。

    同他們的反應不同，司徒楓倒是聽得心裏頗樂，雖然他不怎麼待見那個醜女沈南煙，但是當初跟她有婚約的是他大哥也不是他，倒不至於厭惡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