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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危機層層

    “臣參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眾大臣全部起立然後行禮道。

    “免禮。”沈南煙微笑道。

    所有大臣歸座,宮宴在禮監的聲音中正式開始。

    宮樂還有舞蹈奏起,大家都是和樂融融,有些互相說著小話,言語無其他,都是圍繞這個新的公主殿下。收到批改後的奏摺的大臣們,彼此交換著想法,雖然目前他們都只是猜測,而且這個猜測還八九不離十,但他們還是想親自證實下。

    宮樂退下,有大臣起身,然後恭敬地行禮道:“臣兵部尚書吳文見過皇上,見過公主殿下。”

    “愛卿免禮。”皇帝以拳抵口,請咳道。

    沈南煙聞聲微微看過去,眉毛輕蹙,她在來國都之前就已經知道皇帝的身體不太好,但是來了後發現也還行,並不是像那種病的不能起身,但是現在看來,確實是很嚴重,而且今天白天可能都是在強撐著,到了晚上更加的嚴重了。

    皇帝在吳文站起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的意圖,於是他問道:“愛卿可是有什麼問題想問?”

    吳文這個人,之前葉琉在的時候,態度就是中立,如今看來,估計是想倒戈陣營了。

    “臣確實有些事情想問。”吳文說道。

    “也是其他幾位大臣都想知道的問題。”吳文再次說道。

    “愛卿是想問你們的奏摺是誰批改的?”皇帝說道。

    吳文回答:“是。”

    皇帝用眼神示意沈南煙,讓她回答。

    “大臣們的奏摺是本公主批改的。”沈南煙說道,然後看著吳文,面帶微笑,“本公主昨日回國都,今日進宮,父皇爲了讓我早日熟悉政務流程,所以就帶我將各位大臣的奏摺看了一遍。”

    “原來如此。”吳文說道,言語裡不敢有一點不尊敬,如今他們的猜測已經證實了,陛下就是有意扶持這位公主,哪怕她是女人,卻是南越國最後一位皇儲了。

    “臣等只是覺得收到奏摺的時候頗為震驚,原來是公主殿下親自批改,實乃已承陛下之風,我國之幸事啊!”吳文又道。

    沈南煙眉頭微動,看著下面的吳文,不由得心中好笑,這馬屁那麼快就拍上了?

    和沈南煙有著一致的想法的其他大臣們心中覺得不苟同,雖然這個奏摺是公主殿下批改的,但是她也說了,是陛下帶著她批改的,而一個公主,能不能肩負起國之重任,恐怕還不能定義的過早。

    “兵部尚書大人過獎,本公主初來國都,萬事還得仰仗你們呢。”沈南煙微笑道,“而且我資歷尚淺,定不能同父皇相比,不求可以平於父皇,不招致談議便是最大的希望了。”

    吳文說道:“以公主殿下的天資,定能如願。”

    沈南煙微笑,然後點了點頭。

    在座的以宰相為首的原來陣營的大臣們,看著沈南煙還有吳文的對話,再看看皇帝的態度,不由得看向宰相,等著他的意思行事。

    其實這些人也不知道皇帝還有沈南煙對他們有沒有戒備,畢竟太子葉琉已經死了,而他們也是無主散兵。

    一場宴會下來,風平浪靜,沈南煙心想的那些暗殺倒是沒有來,所有的大臣們都很“安分”,尤其是宰相,除了附和下其他大臣的說辭,沒有說其他的話。

    宮宴散盡,大臣們都回去,然後沈南煙同皇帝一同回去後宮。

    “父皇你的病還好麼?我看你整個宮宴上面色都不好,而且還抑制著不咳嗽。”宮廷路上,沈南煙看著一旁太監攙扶著的皇帝,問道。

    “還好。”皇帝說道,然後又是以拳抵口,咳嗽著。

    “李公公,我父皇的病到底怎麼樣?”沈南煙問著旁邊的太監,他一直伺候著皇帝,也最爲了解。

    “回稟公主殿下,陛下的病,一到晚上尤為嚴重起來,白日裏還好點兒,晚上就咳嗽的不行。”李公公說道。

    “御醫沒有開止咳的藥?”沈南煙問著。

    “止咳的藥只管用一會,御醫們都在研究新的高效止咳藥。”李公公說道。

    沈南煙皺眉,然後就聽皇帝虛弱說道:“起碼有將近十年了,老毛病,一開始不怎麼在意,後來越來越嚴重,如今可能是朕真的老了,所以潛伏的病情一下子爆發,越來越嚴重。”

    “到時候在天下張貼求醫榜文,會有明醫的。”沈南煙說道。

    “這個法子陛下前幾年就用過,還是沒有成效,來的不是為金就是為名,都是庸醫。”李公公嘆息道。

    沈南煙想了下,然後說道:“還有一個,羌戎,他們應該可以。”

    “羌戎不是以毒著稱?而且他們部族不歸順我南越國。”皇帝說道。

    “那之前在邊疆軍營是怎麼回事?就是那個羌戎的人任南越國國師。”沈南煙問道。

    “羌戎的人任國師?朕怎麼不知道。”皇帝說道,“南越國幾十年來都沒有設立國師一職了。”

    “那是私設?”沈南煙皺眉,然後心想著,這個葉琉之前還真是膽大妄為,居然連官位都敢私設,這是鐵定了自己要當皇帝然後為以後準備?

    “應該是。”皇帝說道,然後是微不可察的嘆氣,沈南煙見狀也沒有再說其他的了。可能那個太子葉琉是皇帝此生最大的“敗筆”吧,所以每次提到有關於他的,皇帝都是心痛又心恨。

    沈南煙將皇帝送到了他的寢殿,然後看著他吃完藥,這才稍微好一些。

    “今晚你困得如何?”緩和一些的皇帝坐在軟榻上問著沈南煙。

    “同朝異心吧。”沈南煙想了想那些大臣,然後說道。

    “你之前覺得還可以的那些大臣,現在覺得怎樣?”皇帝又問道。

    “趨利避害,人之常性。他們會選擇最有利於自己的那一方,算是識時務者。”沈南煙說道,然後話風一轉,“不過,嘖,今晚最多的都是拍馬屁,說的那是一個天花亂墜,簡直了也是,什麼風氣!”

    皇帝:……

    “這個情況日後再慢慢改善吧。”皇帝說道,然後眼底帶著殺伐,“以後你要小心提防宰相,他的把柄朕讓人收集的差不多了,再有異動直接剷除。”

    這個宰相,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投入葉琉陣營,說不定自己皇兒們的死也和他脫不了關係。

    “那空的官位呢?父皇準備怎麼辦。”沈南煙問道。

    “你怎麼想的?”皇帝反問。

    “選舉吧,公平。”沈南煙說道。

    “可以,依你來辦。”皇帝道。

    沈南煙等著皇帝睡下後,然後出來外殿問著李公公。

    “父皇這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沈南煙問道。

    “回公主殿下,奴才也不知道啊,陛下的病沒什麼預兆,就是一般的偶爾發熱到如今。”李公公皺眉道,聲音有些顫顫巍巍,兩隻手在袖袍下面抓的緊緊的。

    沈南煙想了下,說道:“好吧,到時候等找到了大夫再說。”

    沈南煙出去了皇帝的寢殿,李公公跪著恭送沈南煙,然後人走了,有些心虛的癱坐在地上。一開始他也是不把這個公主放在眼裏,起碼是在下午之前。但是看過了她批改奏摺還有在宮宴之後,李公公覺得這個公主殿下應該也不是什麼善茬,最起碼,她不會像傀儡樣任人宰割。

    沈南煙在宮女的攙扶下回去寢殿,一路上充滿著靜謐。然後就在沈南煙快走到一處拐角,耳邊有風聲響起,不是一般的風聲,而是利箭穿過帶起的微鳴,如果不是以前跟沈飛切磋過,可能沈南煙就聽不出來然後直接在當公主的第一天就死不瞑目了。

    歸鳳殿。

    林風跪在下面恭敬的行禮道:“屬下救駕來遲,還望殿下恕罪。”

    “不遲,剛剛好。”沈南煙說道,然後看著殿中央的兩個黑子此刻,一側唇勾起,不屑道:“呵,我來不過一天,這麼快就安耐不住了麼?還真是操之過急,惦念我惦念的緊。”

    林風看著一旁的人,眉宇間都是兇狠,如果不是沈南煙提前吩咐他讓他暗中派人盯著,估計沈南煙不死也會受很嚴重的傷。

    “待到獄寺,讓獄司處置,八卦的嘴撬開,所有的資訊都要知道。”沈南煙說道。

    “屬下遵命。”林風應道,然後揮手示意讓侍衛將這兩人壓走。

    “林將軍,皇城的守衛需要嚴加排查了,這第一天就能混進來刺客,說明有人在皇城守衛軍中安插有人手。”沈南煙對著林風說道。

    “是,今晚之事是屬下失職,定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眼線排除掉。”林風說道,“只是之前皇城的守衛軍除了屬下的人之外還有是前太子的人手……”

    “無事,我和皇上說下,那些人……收不了就廢了吧。”沈南煙淡淡道。

    林風點頭,然後起身行禮退出。

    沈南煙坐在上位,用手撐著額頭,心中不由得煩悶。都說“開門紅”,她當了公主,這“開門”還真是……讓人憋屈。

    而且這個皇宮裏麵,自己認識的人根本就沒有多少,也不知道到底誰可信。

    沈南煙看著伺候她的一群宮女們,不由得想念喜樂那個丫頭了,也不知道她在滄瀾國京城過的怎麼樣。當初答應他們的不足一月就返還,如今是真的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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